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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人在風皇身後一丈外站定,雙手交疊身後:“如此執著地看著遠方,風先生,你在看什麼?”
“未來。”
“你看到的未來,有什麼?”
眸中閃過一絲波瀾,風皇微微壓低了聲音:“哭啼、分離、戰火與最終的平靜。”
“看得太遠,想的太多,是束縛,是羈絆,是得不到的自由,是失去了自我,”感嘆一般的喃喃幾句,懷光靜靜看著風皇深色的背影,眼眸中流光閃動,“風先生,你可曾為自己而活?”
“有此一問,莫非懷光不曾為自己而活?”盤坐於懸崖石頭上的男人說道。
“我曾愛過一個人。”
“修行並非是要摒棄為人七情六慾。”
苦澀一笑,懷光眼中沉凝幾許哀傷:“他是一個寶靈脩士。”
“你放棄了他,你後悔了。”
雙唇緊緊地抿著,如同兩篇鋒利的劍刃,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懷光朝遠方看著,那裡一片黑暗:“我失去了他。”
“這就是你那日到訪縹緲居,向我提起寶靈的原因?”風皇未曾回頭,似是化成了這夜,這山的一部分。
“多謝先生聽我一番嘮叨,明日還要早起,夜裡風涼,先生早些休息。”
朝著風皇的背影做了一揖,懷光剛剛轉過身打算離開的時候,忽的又聽風皇問他:“你所愛的寶靈脩士,他最後去了何處?”
“天各一方,咫尺天涯。”懷光停下了腳步,目光悽然,慘淡道。
“回到天塹的問題,你可曾為自己而活?”這一次輪到風皇問了。
“我……”猶豫著開口,卻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我明白了。”風皇卻突然瞭然地說了一句。
懷光頓時轉過身直視著男人的背影,目光灼灼:“先生明白了什麼?”
“未曾得到,何談失去?”自懸崖圓石上下來,墨蘭的衣襬搖曳在風中草地之上,風皇淡淡注視著眼露驚詫的白衣男子,一步步走來,“你的猶豫透露出了你的動搖,或許你曾愛過一個人,但這愛並不堅定,你因自我的懷疑與猶豫而錯失了一切。”
懷光面色慘白了幾分,凝視著離他越來越近的風皇,雙唇輕顫,張口想要說什麼卻只有無聲。
“相逢便是緣,我送閣下一句話,”目不斜視,風皇自面色慘白的男子身旁擦肩而過,他的話語在風中彷彿來自遙遠的天邊,“若是真愛,又有何懼?自怨自艾,徒增可笑。”
“可笑?呵呵呵……我,的確是一個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可憐的可憐之人。”
慘淡一笑,懷光望向昏暗無光的四周,風皇早已經離開了,那人的話卻始終迴盪在他耳邊,如銅鐘一般敲擊著他的心。
失魂落魄一樣,他喃喃自語道:“若是這一次我不再猶豫,不再有疑心,是否就能得到了呢?”目光渙散的雙眸漸漸蒙上了一層冷硬深沉的黑。
……
……
“看起來就是這裡裡。”
徐小鳳率先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仰頭望著如同一幅畫一般橫在他們面前的梅林。
“天有四季,人有生老病死,世間萬物都在命運的運轉中循著規律而行,此時並不是梅花盛開的季節,這篇開得茂盛的梅花林卻違反常規,只怕其中有異。”公孫莊等人也紛紛從馬上下來,前方的梅花樹林極為繁密無法騎馬進入。
“開得茂盛就對了,說不定這林子裡住著一個梅花妖。”殷萬財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朝不遠處的風皇看了一眼。
興許是為了方便行動,風皇今天並沒有穿往常那些過於繁瑣華貴的衣服,簡簡單單的一身青色勁裝,身上沒有一顆寶石也無半片翠玉,儘管衣著樸素仍是難掩高貴氣質,簡潔的裝扮更是增添了幾分瀟灑英姿,看得殷萬財眼中崇拜更甚。
懷光用眼角餘光瞥了眼時不時偷看風皇的殷萬財,並未說話。
那書中只是說宗政國內有一個妖怪,並未細說這妖界中人的來歷和名字,更沒有說到底是什麼妖修煉而成。
“前輩,我們乃是宗政四大家族修行之人,近年來人劍日益混亂,今日來此只因得高人指點,還請前輩出來一見。”公孫莊上前兩步,雙手抱拳,陳懇地朗聲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加以運功,好讓聲音能夠傳到林子裡。
寂靜的山谷中一陣涼風拂過,無數的梅花花瓣自天空中打著旋兒地飄落,梅林弱花海一般隨風搖擺,在風中發出一陣陣的聲音,好似一個女子的低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