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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貴人樣的少年太簡慢了。
“知道了,你去罷。”少年便立在避雨亭中,目送知客僧離開。
'落魂'
故事要結局了,不是離開的時候。
絳袖知道——可是他突然覺得害怕。這個人認真的講述;他聽在耳朵裡進不到心中。
對他來說;那只是個故事;可是;故事一點也不有趣!他這樣一個無知少年。他的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境;男孩的神情好象天地間沒有更重要的事情一樣。
到底是怎樣的情深要痴纏至今——他好奇一陣子,結果聽到的是無望的,一開始就錯了的感情。
這些真的錯了,但是他不敢說,怕真的惹這個人傷心或者生氣。
若說什麼前世今生的,他本來不相信。姑且算它是有的,那麼根據林絳袖這樣的文科腦袋來看,如今的風林何其可憐,又何其錯。
可是他不敢說。
聽這人這麼魂牽的敘述,他這個旁觀者,又有什麼立場來說呢?
他本以為自己無法體會了解這人的感覺,但被灌輸了那麼久時間,多少也讓心裡有個模糊的概念。
總覺得自己好象個笨蛋一樣聽人瞎編,可是又還是有罪惡感;好象看見落水者故意不救一樣。
怎麼能告訴面前的這個人事實呢?
——他愛的人早就錯過了,不用在追尋了!
一切都過去了,就不需要再找回來。這是世界上很多問題的解決方法。留戀永遠在過去而不是現在呀,不然哪叫留戀?
——像歌詞裡說的,前生的美酒今生來沽!你到何處去沽已經不存在的酒呢?——飲入的想必枯澀,不會是甘美。
那是空空如也的哀愁。
幹他何事?夾在前世今生之間,這個人和那個妖之間,來去不得自由!唉,什麼時候也開始這麼多愁善感?
風林說到一處,停了下來。
他望望身邊若有所思的少年,突然輕輕攬過他。
太輕的,太溫柔的動作,讓絳袖一時回不得神來拒絕。
只聽他微微猶豫了一下,低聲對他說:“我知道全部都是我的錯,我知道一開始我便執迷,做了許多無法挽回事情!——只知道逃避,卻不知道逃與不逃,本來沒什麼分別!——我不該那樣騙自己,騙自己是個清心寡慾的,是個無所牽掛的,是個不懂情的——可是當我瞭解到的時候,那已經太遲了。”
既然遲了,那就沒辦法了啊!
——林絳袖想說,可是話到嘴邊,就像高峰時段交通堵塞一樣半天出不了口,他自己也有些詫異,什麼時候這麼具備同情心了?
這時的風林剛剛為他現實中沒做過的事情懺悔過,微微顫抖著,絳袖看了也覺得可憐,一個人承受著這前世今生的負擔,大概是很痛苦的吧?
真是抱歉,我是無法分擔的,因為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呀。
'落魂'貳
他這麼想著,覺得很無辜,又覺得自己應該表現得再大方一點,摸摸大男孩的劉海表示慰問:“別折磨你自己,風林,你現在已經不是蓮心拉!就當是在說個故事給我聽。一點不用介懷悔恨。”
風林從剋制的疼痛裡望著他,道:“其實我很羨慕你,果真是忘記得夠徹底!一絲一毫也沒有留下嗎?——讓我覺得,你是存心在報復我,報復我從前的絕情。”
在我面前的這個男人,是真的做了什麼很惡劣的事情吧?
也許只是想懺悔而已。並不是對我有什麼企求的,說不定說出來就好受了,就好象心理醫生常常乾的那樣——林絳袖突然又有了這樣的念頭。
少年如今沒什麼可以安慰他的,只是擺出開朗的表情說:“換個角度想,如果我真的是奉桃,現在過得這麼開心就足夠了,難道不能把這個當作補償麼?”
我要陪伴你,這才是補償啊——你和我約定了,隔世也要相守,可是你都忘了,還對著我微笑。
風林看著少年的臉這麼想著。
他閉上眼睛,仔細回想穿過了千年歲月的記憶,在混沌的贖罰裡也沒有忘記過的,在每一個轉世中點點如血跡一樣散落的故事。
這個故事最後的開端是有一個仲夏初秋的雨天,許多天的雨,許多片的紅葉,許多恨,許多愛,許多他無法得到的東西,在那一天徹底的失去。
很適合結局的一個地點,風景那麼熟悉,當初見面的時候,也是在山中。
不知道為什麼,他好象不停的要回想起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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