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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回去嗎?”甘伯特似乎有點意外。
“難道你認為再繼續實施擬巫咒還會有效?”
甘伯特沉默了片刻,然後站起來向克里歐微微地一欠身:“我聽從您的吩咐,先生。”
這個年輕人果然很聰明。
克里歐請赫拉塞姆派出護衛送年輕的祭司離開,然後他轉過頭注視著侍衛們撲滅最後的餘火。難聞的焦臭味在空氣中彌散著,一陣陣黑色的煙從廢墟中升騰起來,奇形怪狀地浮在半空中。從克里歐站的位置看不到完全被燒燬的僕人的住處,但是他也沒有想過要過去仔細地檢視,只是向剛才給甘伯特裹傷的兩個女僕問道:“有人在這場大火中傷亡嗎?”
女僕們相互望了一眼,一個年長的回答:“我們不是住在這裡的,也不太清楚,先生。不過聽說是有幾個住在最裡面的人沒有跑出來。”
“好像是三個人,叫什麼我們不知道。”另外一個介面道。
遊吟詩人在心中暗暗地嘆了一口氣,回到了深棕色頭髮的侍衛身邊:“好了,赫拉塞姆隊長,走吧,不要讓國王陛下等得太久了。”
羅捷克斯二世並不是一個性好奢華的人,所以即使是他的寢宮也沒有特別的裝飾,同樣是淺色的大理石構築成雙層的橢圓形建築,只不過因為王后和公主殿下需要,所以又特別開拓出一片鬆軟的草地,栽種了沒有刺的花草,甚至還有一個清澈見底的小池塘,於是整個寢宮就彷彿是獨立的鄉間庭院。
不過今天“庭院”外的侍衛比平時多了一倍,而且都板著臉,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克里歐走進去的時候,被收走了七絃琴,而侍衛們按照慣例去要搜查菲彌洛斯,赫拉塞姆卻制止了他們。“這應該沒什麼意義,對嗎,伊士拉先生?”侍衛隊長難得地開了個玩笑。
妖魔貴族用嘲諷的眼神看了看遊吟詩人,故意屈伸著有藍色微光的手指。
他們三個人穿過草地上的小路,進入了寢宮的外室。這座建築的裡面有帶著暗花的淡綠色牆壁,用布料包裹著底部的傢俱,一眼就能看出是為了小公主而特別設計的。椅子的擺放沒有尊卑的區別,地上甚至還有一些棉布的玩偶。無論怎麼看,這屋子都和一個普通的平民的家很相像。
當遊吟詩人他們向羅捷克斯二世行禮的時候,年輕的國王正坐在巨大的軟綿綿的玩具兔子上,安撫他的小女兒,旁邊有一位穿著絲綢長裙的女子。她身材嬌小,頭髮是奇異的乳白色,濃密而且順滑,像水流一樣一直拖到地上,她的面孔彷彿精緻的雕塑,既美麗又柔和,綠色的眼睛好像是貓眼石,在燭光中閃閃發亮。她正把艾爾維娜公主抱進懷裡,並且柔聲細語地在她耳邊說話。
還噙著淚水的小公主一邊叫著“媽媽”,一邊抓住女子的頭髮,把腦袋埋進她的肩膀。
原來這就是王后陛下,遊吟詩人聽說過她,她平時很少在臣民面前出現,只有祭典和其他場合才會陪伴在國王身邊,所以雖然傳說是個美麗無比的女性,卻幾乎不為人所見。在看到外臣們以後,她吻了吻羅捷克斯二世的面頰:“我先帶艾爾維娜去睡覺,羅爾,你也要注意休息。”
王后陛下親暱地叫著國王的名字送出了叮囑,然後抱起小公主進入了內室,遊吟詩人和赫拉塞姆恭敬地低下頭送她們離去,只有菲彌洛斯冷冷地站在門口,照例對於人類的君王沒有任何敬意。
年輕的國王站起來,把金色的頭髮紮好,他的臉上看不出憤怒的情緒,卻帶著一點點不滿……那是一種被吵醒的人常有的表情。“
“讓我想想,”他攤開雙手在椅子上坐下來,“上一次王宮裡半夜起這麼大的火,是在我父親剛剛即位時,我還沒有出生,所以那件事只寫在了宮內日誌中。我從老宮女們嘴巴里聽故事一樣聽過。那時候我還覺得太過於驚心動魄了,不過燒掉了一個花園的工具房,有什麼了不起,現在當了國王才知道,原來起一場火背後往往埋著可怕的炸藥。伊士拉先生,您才找到了巫術出現的地方,那裡就起了火,您沒有什麼要跟我說嗎?”
遊吟詩人點點頭:“很抱歉陛下,您和我之前所約定的事情,恐怕無法完成。”
“嗯?”
“三天之內找到巫術的施行者,無法完成。”克里歐平靜地解釋道,“現線上索已經斷了,如果我估計得沒錯,如果允許我檢驗那些被燒死的僕人的屍體,我想其中一定會有吸血薔薇的種子。”
“居然潛伏在王宮嗎?”羅捷克斯二世深深地皺起眉頭,“那麼現在您只能找到屍體,又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