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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瑜再問道:“敢問大夫,平陰以東,齊人青壯何在?”
田至道:“越兵來世甚猛,執政抽調平陰以東各城邑軍力,回守臨淄。”
夏瑜道:“平陰以西青壯,敗於廩丘,或死或傷,或是被俘,平陰以東,青壯兵力多被抽調回防臨淄,就是平陰城中,我猜此時也是兵力空虛,眼看便是春耕大忙,處處缺勞力,村村缺青壯,怎會無地可耕?再說大夫您所言糧草不足供養一事,在下斷言,晉軍在秋收之前,不可能再次進軍,大夫若是依我前兩策所言,秋收之時,府庫糧草必定豐滿,不會有糧草之困。”
田至再次張了張口,最後道:“先生已言兩策,敢問最後一策?”
夏瑜嘆了口氣,道:“在下最後一策,便是大夫按照前兩策行事,招募到足夠的青壯人手,然後將這些人全權交給在下指揮。”
田至聽得此言,面露難色。
六個月後
廩丘,晉軍大營。
孔偉皺眉頭,看著眼前地圖,久久不言。
軍令司馬韓慶見主將如此,有些按耐不住,道:“將軍,齊軍已成強弩之末,主將何必猶疑,此時秋收已過,眼見糧草入庫,國內供給無礙,齊國平陰以西邊城盡皆被我等攻佔,此時不攻平陰,更待何時?”
孔偉眉頭依然緊皺,不言。
韓慶有些急了,道:“將軍,昔年齊景公趁我晉國內亂,j□j無暇,處處挑撥,意欲爭奪我晉國霸主之位,執政南征北戰,負傷累累,都未能使得齊國屈服,現今齊景公亡故,田氏專權,此次廩丘之叛,我晉國這十幾年來,從未有如此大好時機,將軍還在猶豫什麼!?”
孔偉依然不語,而此時,只聽大營外有軍卒進來稟報,道:“啟稟將軍,廩丘大夫回城。”
此時一直像個啞巴泥像似的孔偉終於動了,道:“快請。”
軍卒領命而下,少時,一位風塵僕僕的中年人急急進了大營,見孔偉,俯身一拜,道:“田會見過將軍。”
孔偉下堂回禮,請這位廩丘大夫入座,道:“大夫辛苦,此次勞煩大夫,偉心中慚愧。”
田會道:“將軍休要如此,在下不過盡分內之事,將軍何愧之有。”
孔偉道:“先生,軍情緊急,請恕在下失禮,敢問先生此次在廩丘以西巡查良久可有所獲?”
此時只聽一聲冷哼,韓慶滿臉不屑的道:“我軍在廩丘已有近一年時日,又下齊國平陰以西諸多大城,斥候在這齊西地帶早已將山川地勢摸得透透的了,還有什麼是我軍不知的?”
孔偉聽得韓慶所言,面色微微陰沉,但卻沒有發火,只是很平靜的道:“大夫長期治守廩丘,對齊西所知所覺當比我等初來之人熟悉良多,再者我等所聞所見俱以晉人眼光,或有疏漏,正賴大夫補全。”言罷也不再給韓慶糾纏時間,轉而對田會道,“大夫此次看見這齊西有何異常?”
田會聽得韓慶所言,臉色本也微微見沉,但馬上得主將孔偉轉圜,片刻間也神色如常了,聽得孔偉疑問,施禮回報,道:“回稟將軍,齊西地帶確有異常。”
☆、第13章
田會道:“回稟將軍,齊西地帶確有異常。”
孔偉神色慎重,道:“大夫請講。”
田會稟手回報道:“將軍,自開春以來,廩丘上下忙於春耕,秋後又忙於收割,往年來與廩丘相鄰城邑,此時也大多忙於農作,將軍當知半年前廩丘一戰,齊國傷亡三萬餘,折損戰車兩千餘乘,這些兵士戰車乃是齊國執政從齊西城邑如阿城、黃城、平陰抽調而來,齊西國人青壯死傷無數,但田畝之中也應當有老人孩童耕作其間,否則年冬時日,家無餘糧,只怕就會凍餓而死。”
田會這裡說著,韓慶臉上神情更加不屑了,這個廩丘大夫本是齊國人,此時背齊歸晉,立刻口口聲聲齊國齊國,好似齊國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此賣國求私的小人,自視甚高的韓慶自然是看之不起的。雖然不屑,但此次出征他只是軍中司馬,直同副將,而領軍主帥孔偉一直對這個廩丘大夫田會非常尊重,和顏悅色,所以他也不敢太不禮貌,面上雖然有些輕蔑神色,但到底沒再出聲說些什麼。
田會仍然侃侃而談,說著此次巡視所見,道:“但此次我在廩丘所屬郡縣巡查,卻發現廩丘阿城、黃城相鄰的郡縣,幾乎人影全無,所屬國人,盡皆奔逃,不知所蹤。在下心中詫異,便委託廩丘城中前去東部販鹽的商賈打探情況,結果這些商賈方至平陰就被抓了,在下心中驚異,又派了府內家僕假扮商賈前去探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