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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襄有些疑惑的看著田趙氏,只見田趙氏咬咬牙,開口道:“執政還記得中行氏與範氏還有後人在我齊國嗎?”
田襄點頭,這個他自然是知道的,昔日晉國內亂,中行氏、範氏與智氏、韓氏、趙氏、魏氏內戰,一輩子隱忍的齊景公終於抓到這個機會,聯合諸侯,支援中行氏、範氏,意圖肢解晉國,但是很不幸,善於隱忍熬死了晉國四代執政的齊景公碰到了橫空出世的趙志父,列國聯軍支援的中行氏、範氏被趙志父大敗,中行寅、範吉射逃亡到齊國,齊國出於與晉國爭霸的目的,給這兩個人不大的封地供養之,這就是田趙氏說的中行氏與範氏的後人。
田襄不解為何田趙氏會突然提及這兩人,只聽田趙氏接著道:“中行氏與範氏雖然被我父親滅了,但是我父親並沒有屠滅這兩個家族的所有族人和他們的家臣,父親說晉國在內耗中損失的實在太多,中行氏與範氏的族人家臣中有不少人才,若是他們絕境拼死,一則晉國會損失更多的人才,二則內戰會拖得更久,所以……”
田襄似乎有點明白,但又不是十分明白,道:“你的意思是?”
田趙氏此時似乎下定了決心,和盤托出,道:“執政,晉國定公在我父親去世後不久就薨了,智瑤不比我父親,對待國君,常常有禮數不周之處,現在的晉國國君眼見四卿權力日益擴張,心中即憂且怒,可是晉國君權不振也有百餘年了,國君也是無法,所以,我何不讓中行眼與範吉射上奏給晉國國君,將他們在國內名義上還擁有的封地轉送給國君。”
田襄立刻就明白了田趙氏的意思,道:“晉國國君若是收了,那麼君權振而四卿懼,若是晉國國君不收,那麼也能挑動晉國國內的混亂局勢,最起碼現在這些在晉國內中行氏與範氏的親朋故舊,就會惴惴不安,晉國後方不寧,前線的仗他們就打不下去。”
田趙氏點頭,道:“只是此事要細心謀劃,中行寅與範吉射的上表,一定要繞開智瑤等四卿,直接遞到晉國國君手中,這樣才能掀起波瀾。”
田襄微微眯了眼,道:“不僅僅要暗中直接送到晉國國君手中,而且一旦晉國國君接受了表奏,要立刻傳揚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中行氏與範氏悔悟了,心憂晉國社稷,將昔日的封地全部歸還給國君,這樣天下人必然會讚頌中行寅與範吉射的行為,尤其是儒門那群倡導禮教的儒生,此時若是智瑤、趙無恤等人阻攔嘛,呵呵。”
後面的話,田襄與田趙氏都沒說明,但不需言語,其意自明。
田趙氏在晉國自有其心腹人脈,中行眼與範吉射,雖然流亡齊國已經三十幾年了,都是垂垂老矣,但中行氏與範氏乃是紮根晉國數百年的世家大族,即使被趙志父收拾了,總還是有些根基人脈可以動用的,所以雖然費了不少力氣,那份將封地歸還給國君的表奏,還是遞到了晉國國君手中,而同一時間,按照田襄與田趙氏的謀劃,中行氏與範氏的這份想國君悔過的表奏,瞬時傳遍天下。
智瑤在國內的心腹一將這個訊息傳給他,他當時就暴怒了,將那份報訊竹簡扔在地上,大怒道:“我將剮之!”
趙無恤倒是很是平靜,將那份訊報撿起來,讀了一遍,趙氏在晉國國內也有心腹,知道訊息也不比智瑤晚多少,此時淡淡道:“齊國好謀劃。”
趙無恤這一開口,智瑤也似乎想到了什麼,指著趙無恤發火怒喝道:“你弟弟,你那個弟弟,他倒真是,真是……”
智瑤與趙無恤的關係這麼多年下來,很是微妙,即相互防備,也相互依存,又有幾分別樣情愫,所以說起話來有時就比較直接,少了幾分“外人”間應有的客道和禮數,田趙氏的動作,以智瑤的執政地位,在國內的人脈和名望,即使事前沒能及時探查阻止,事後豈能不知,這一知道,智瑤便忍不住向趙無恤發火了。
其實智瑤此人,有才無德,性子裡頗有幾分貪婪刻薄之意,但是此時的智瑤所處的環境,與夏瑜那個時空相比,卻又惡劣上不少。
在夏瑜的時空裡,晉國與齊國的屢次大戰,齊國幾乎每戰必輸,而在這個時空,因為夏瑜的存在,因為夏瑜煽動的蝴蝶的翅膀,使得齊國出現了田舒,並且一度併吞半數燕國國土,智瑤擔任晉國執政後,齊國就像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壓得整個晉國都有幾分喘不過氣來,對外擴張不順利,對內就跋扈不起來,這間接壓抑了智瑤本性裡的張狂貪婪。
在原本的歷史程序裡,這個時候,本應該是智瑤因為一系列對外戰爭的勝利,聲望日威,進而生出了篡逆晉宗的心思,也是他開始蔑視韓趙魏,對此三家家主多次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