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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不是戰敗被俘之徒,不能以奴畜待之,但現在這樣,好吃好喝的僱為租戶,也未免太便宜他們了,別的不說,咱們初初遷國那段時間,這些胡人可沒少在邊境地方找麻煩,現在如此待之,很多老燕人不服啊。”
服人聽著公子啟的話,神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公子啟也有幾分心虛,夏瑜離開無終城前,他曾經提過這事,但彼時夏瑜心焦東胡屬地的開拓耕作,囑咐等他返回在再做定奪,然而還未等夏瑜返回,公子啟卻直接將這本來應該是夏瑜負責的內政之事在夏瑜還沒作出回應前就捅到服人這裡了,有點背後告狀的嫌疑,公子啟心裡覺得自己似乎有幾分不厚道,但另一方面,城裡最近的一些情況卻又讓公子啟十分擔憂。
要知道服人這幾年都撲在軍中,幾乎年年有戰的情勢,使得服人一年裡有大半時間都不在無終城,對於內政許多細節之處,並不若十分了解,而公子啟這幾年主理府庫,協助夏瑜理政,雖不說對燕國事事都瞭解,也是差不了太多的,也正因如此,最近有些不對氣味的事情,讓公子啟本能的覺得有幾分不安,道:“這月餘來,正是秋收時節,有些東胡人家,與老燕人因為爭搶農具之事,時有爭執。”
服人聽公子啟說到這裡,眉頭竟是慢慢皺了起來,道:“爭執的情況多嗎?僅僅是因為爭搶農具?”
公子啟嘆了口氣道:“爭搶農具還是表象,這幾年我燕國年年有戰,有兼頒賜軍爵農爵,我燕國老人得爵位的家戶不少,但也有許多沒得爵位的,這些沒的爵位的許多也是國君直屬領地的租戶,本來嘛,這幾年的日子是越來越好過了,即使沒絕爵位也沒私家的田地,這些租戶也沒什麼不滿,自租用制實施以來,這些租戶都有不少糧食能剩下,我聽不少老燕人都說,國府訓練新軍都要送一個兒子去參軍,然後家裡的兒子就好好種地,等到家底贊夠了,就想辦法買地,或是在城裡買個鋪子,賣家裡織就的燕錦,日子好過,大家都是越來越有盼頭,只是自從這些東胡人來了,就不太平了。”
服人皺眉問道:“怎麼不太平了?”
公子啟有些苦惱的道:“東胡人都是說胡語的,我們燕人根本就聽不懂,也難與他們交流,所以平素裡界限分明,這些胡人的風俗我們燕人有太大的不同,這……舉了個例子,老燕人有戶人家,因為父親得了疾病去了,臨時需要一筆裝殮的急財,對坊的東胡人一家小頭領富戶,為了求取內室就答應給一大筆錢財要這戶老燕人的小兒子做內主,這小兒子為了家中不借債壓身就答應了,結果這親沒結多久,小兒子就跑回本家,哭訴要回家。”
服人追問道:“為何?後來呢?”
說道這裡公子啟頓了一下,有些彆扭的神色間也頗為尷尬,道:“這……胡人風俗與我們大不相同,這東胡部族竟是有兄弟不分家就共內的傳統,那別出適胡的小兒子實在覺得羞恥,又受之不住,就向當地縣法官訴狀,請縣法官判決離合,那縣法官也覺得胡人的風俗太過駭人,加之小兒子又是為了孝道才別出的,其情可憫,就判了離合,可是胡人那邊就不幹了,覺得縣法官偏袒,小兒子家裡砸鍋賣鐵湊足了聘金想要還給那胡人一家,可是胡人不要錢,就是要人,這下週圍的鄰里很多燕人實在看不下去了,事情就越鬧越大,那坊裡的燕人和胡人就經常械鬥,縣法官每每帶人去彈壓,有時還要勞動縣尉。”
最後公子啟嘆了口氣,道:“類似的事情,層出不窮,尤其最近秋收,君上知道的,國府工農學宮研製了鋼製的農具,比以往石木要強上不知道多少倍,國府有法令,那些買不起鋼製農具的,可以在本地縣府那裡租借,這幾年倒是還好,燕人之中雖也有不少糾紛,但都是相互禮讓,有農具不足的時候,就先輪日子,大家先幫那接到農具的,回頭再幫後面的,這胡人一來,就亂套了,平素裡本來就有矛盾,大家互不相讓,時有鬥毆。”
聽到此處,服人不禁問道:“這事兒阿瑜沒處置嗎?”
公子啟苦笑道:“國俌重新修訂了法條,把事涉這方面的縣法官重新訓練了一遍,不過我猜國俌對這件事情也有幾分束手無策,國俌出視東胡屬地,有意移民屯兵,就是想要把胡人和燕人錯開,可是我是覺得,這樣做後患太大,把東胡遷回過去的屬地,怕他們叛變,把燕人遷過去,留下這麼多胡人在我燕國腹地,終是難以安心啊。哎,說到底,都是我們燕人人口少鬧得,要不是要遷國途中死傷太多,何至於打下大片的土地,卻在吞下肚的時候鬧問題的。”
聊到此處,服人看看這一片金黃色農地,似乎也沒了方才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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