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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的陪臣,又從田氏年輕子弟裡挑選了幾位比較成器的委以軍職,雖然職位都不高,卻隱隱又分走田舒手中兵權的態勢,又是令齊國朝臣私下裡頗多揣測。
晉國攻衛,其本意在於試探齊國,列國諸侯都在揣測齊國會如何應對,彼時田襄將田舒從北地調回,很多人都以為是為了應對晉國做準備,但結果齊國只是給錢給物支援軍械,等等,並未當真派將領軍援助,如此田舒回朝,竟是有幾分閒賦在家的意味了。
一時間,包括齊國朝臣在內,列國諸侯公卿都猜測許是昔年夏瑜之事重演,田舒是否功高震主,已經開始被田襄猜疑忌憚了。
各種謠言熙熙攘攘,不過身處謠言中心的田舒卻很閒適,甚至似乎和享受自己這段清閒時光。
此時田舒就正坐在太師府內一處垂柳下,很是悠閒的釣魚。
要知道作為三朝元老田彪昔日的府邸,太師府佔地廣大,府內不僅有跑馬場,還有一處引水而成的內湖,其中有魚無數,被樣的各個肥大非常。
田舒在這內湖垂柳之下,放置了一個軍中常用的矮凳,手中執釣竿,就這麼看著水面,等著肥魚上鉤。
年紀漸長,幾番征戰,又歷朝堂種種,此時的田舒更見沉鬱厚重,靜坐垂釣,也有幾分為上位者的威重氣度,遠遠聽到有熟悉又急促的腳步聲,也沒回頭,道:“這麼快便散席了。”
經常跑田舒府上也很是自來熟的江奪將北上的披風扔給在側伺立服侍的下人,道:“還沒散,人多的要死,我不耐煩看那些趨炎附勢的傢伙,就先走了。”
田舒忍不住調侃道:“執政正子滿四歲的生日宴,你就這麼走了,不怕得罪田趙氏?”
江奪一瞪眼,道:“鳥!我本來就不招田趙氏待見,趙儀那件事,只怕田趙氏早就記恨上我了,反正都得罪了,還怕得罪的更深些嗎!?”
田舒神色淡淡的道:“田趙氏嫉恨你倒說不上,記恨我倒是多些。”
江奪撓了撓頭,來回踱步,道:“我聽好多在北地派官的舊識說,國府最近撤換了很多北地易水兩岸的官員,這個……現在北北地人心不穩,許多狄人又有侵擾的趨勢。”
田舒看著湖面漂浮著的魚漂,神色漠然,道:“易水兩岸土地平坦宜於耕種,是燕國最肥美的土地,四年多前我們攻打燕國時,為了分化燕國國內公卿,答應保住這些燕國貴戚易水兩岸的封地仍舊歸他們所有,後來赤狄破薊都,燕國貴戚被殺掠殆盡,這易水兩岸的土地雖然直接收為國府直屬的領地,但為了穩定人心,就是燕國貴戚的屬官邑宰,我都沒動,一則是守我當日諾言,二則也避免新下的城池土地因為貿然更換屬官而生亂。這幾年過去了,眼見這塊肥肉似乎是好好吞進肚了,只怕朝中有人就要眼饞想要伸手了。”
江奪有些憤怒,道:“這些個狗屁事都不知的肥膏粱,真只當北地是塊肥肉!?易水兩岸土地是肥,可是邊上挨著中山、赤狄、北狄,燕人又有許多不是那麼真心臣服,只看著地肥,不看上面有著火炭燙手呢!這要是一個弄不好,是要出亂子的!”
田舒沒說什麼,只是依舊盯著水面,看著那游魚來回來去圍著自己的餌料轉悠,可就是不上鉤,微微嘆了口氣,道:“該說的我都已經和執政說過了,想來國府自有安排,也輪不到你我操心。”
江奪有心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住口了,江奪心中明白,田舒未必不對齊國國府此時的處置有些不認同,不然也不會在今日執政府為田趙氏所生的正子擺四周歲宴時託病不出,只是田舒雖然軍中良將,但從小跟隨其父田至長成,到底是多了幾分溫和淡漠,並不是昔日老太師田彪那火爆執拗的脾氣,有些事情說過了,主上不聽,也就罷了。
江奪替田舒不忿的時候,田舒倒是有幾分出神,竟是有些自嘲的想,自己有朝一日竟是回落到與以前阿瑜相像的境地——功高震主,惹人猜忌,不過還好,自己姓田,還好,田襄即使有些忌憚自己,可骨子裡還是信任他的。
微微仰頭望天,田舒長嘆一聲,突然覺得,人生於世,功名之事,不過過眼雲煙,瞭然無趣,與這爭名奪利相比,也許得一心人相守,就像昔日的老太師和太師內佐一樣,一生相伴,白頭到老,那才是更應該向往的吧。
燕國,無終城。
夏瑜正在算賬,不僅僅是自己在算賬,還在教一班國府官吏算賬。
比夏瑜死命的督導折騰,齊椽終於把夏瑜要求的那種叫做“紙”的東西弄出來了,這東西一弄出來,夏瑜立刻要求國府官吏全員轉換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