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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志父把酒尊放下,道:“齊國大軍北上,南部空虛。”
夏瑜一愣,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驚駭莫名,道:“難道執政您想借此機會偷襲齊國?不可能,諸侯會盟,列國齊聚,晉國……不可能。”
趙志父哈哈一笑,道:“是不可能,我老了,難以親身領軍上陣,而晉國其他人,此時還沒有統帥大軍暗中出襲的威望。”神色微微黯然,趙志父灌了口酒,道,“若是倒回十年前,又或者有個能夠讓我放心託福後背的同伴,又或者有一個我能夠放手將晉國全軍託付的同袍,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一舉打垮齊國的機會,怎能就這麼錯過。”
夏瑜心中微微定下來,方才從趙志父的言談中猜測,他以為趙志父根本就是有意扣下服人,然後給齊國製造一個燕國空虛的表象,引誘齊國大軍北上,然後藉機大舉進步,揮軍滅齊,若是如此,則先前夏瑜猜測晉國應該會順利釋放服人的事情,可能就會變得不確定,畢竟所謂敵人的敵人才是朋友,因為齊國存在燕國才是晉國的盟友,若是齊國不存在了,那燕國的存在還是否有必要那就要看晉國的心情了。
不過好在從趙志父後面的話中透露出的資訊,看來晉國目前沒有在此諸侯會盟期間出兵滅齊國的打算,或者說趙志父此時心中未必沒有這個想法,畢竟晉國會盟諸侯邀請天下士子入晉國爭鳴論戰,只怕也正因如此齊國才認定晉國不會在此時出兵,加之田趙聯昏,田襄才安心派田舒率領大軍北上滅燕,可是就算趙志父心中有趁著齊國國內空虛大軍突襲的想法,晉國無人啊。
趙志父的威望足夠率軍,可是他若是離開晉國,何人坐鎮國內,若是趙志父坐鎮國內,何人能夠同時統帥韓趙魏智大軍出擊,智瑤嗎?此時除了在虒祁臺與夏瑜論戰的一次亮相,還別無戰績,有時候威望這個東西就是這麼奇怪,他與能力無關,只是關乎時間的積累。
想透這幾點,夏瑜心內稍安,也反應過來趙志父方才言語只怕有幾分消遣敲打自己的意思,道:“執政消遣於我。”
趙志父看著夏瑜,隨即再次哈哈大笑,道:“年輕啊,真是好啊,經得起打擊,不管有怎樣的危難,都彷彿有逾越過去的信心。”
夏瑜此時被方才趙志父敲打的有幾分小心,沒有說話,趙志父見夏瑜不語,笑了笑,給自己灌了口酒,道:“我會放了燕太子。”
眼見夏瑜雖然神色不變,但是眼神卻微微一亮,趙志父心中有些感概,再是有才華的年輕人也還是年輕人,還沒修煉到老狐狸的階段能夠讓他完全看不透情緒變化,想到這裡趙志父又不禁想起了壓制了自己十幾年動彈不得的老狐狸範鞅,直到今天回想起來,趙志父仍然對這個名字有幾分畏懼感,那隻老狐狸,才真可謂是喜怒不形於色古井不波,演戲演得名伶都要退讓叫好,若非如此,當初鐵刑鼎一事,自己怎麼會受其蠱惑呢?
也許是接連回憶已故之人造成的這點感慨,趙志父突然開口問道:“夏瑜,如果你早出生二十年,和我兌換,你會如何行事?”趙志父仰頭望天,目光悠遠,道:“有時我會想,尤其是近來……我有時會想,這一輩子,我為晉國所付出的,我做的這麼多事情,到底值得還是不值得。”
夏瑜此時十分謹慎,微微沉吟,道:“執政一生所為,常人難及,瑜以為很多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後悔即是無益,又何必後悔”,說道此處,夏瑜微微皺眉,終是開口道,“昔日執政您平定範氏、中行氏叛亂後,因為痛恨晉國公卿內鬥慘烈,所以主張廢掉晉國自文公一來堅持了數百年的六卿制度為四卿,本意是限制公卿權力,抑制公卿內鬥,但不知道執政是否想過,如大禹治水堵不如疏,執政昔年其實可以增加卿位,畢竟若是肉多了,夠吃了,也許獵狗搶食就不會那麼激烈。”
趙志父一聽這話,全身瞬時僵硬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很少,捂臉,我這兩天好興奮,去碼蘇越同人去了。
☆、第165章
趙志父全身僵硬;半響不語;然後突然的他把面前的案几掀了,案几之上的食器酒器咣噹當摔了一地;院落外的侍奉的護衛聽到內中響動;以為有異;便衝了進來;一進來看到院中情形,似乎是自己的執政在發作;那護衛統領也覺得有幾分尷尬,便向夏瑜施禮,然後帶領護衛退了出去。
而這一系列的變故,趙志父從始至終都沒反應,只是在掀了案几後,坐在自己的坐榻上,眼中有很激烈的情緒在沸騰,用似乎是對夏瑜說話又近乎自言自語感覺道:“我知道這樣不行,你在虒祁臺上說晉國出於四戰之地,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