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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那北狄人挑了挑眉,開口道:“你是晉人嗎?”
這話是用晉語說的,服人倒是聽懂了,但是一愣,草原狄人會晉語?
那狄人一見服人神色有微變,臉色也立刻一變,當即一握腰間彎刀,拔刀半出鞘,這動作讓服人身後的一眾人瞬時緊張起來,齊呂按劍在手,緊繃著隨時準備一聲令下動武的樣子。
服人神色也隱隱的變得更加堅硬,看著這北狄,不言不語,就這麼像一個塊生根的山石,看著這個北狄人。
那北狄人握著刀柄,看著服人,似乎在確認什麼,最後,終是慢慢的將彎刀塞回鞘內,道:“你聽懂晉語。”
服人也用晉語道:“聽得懂晉語的未必是晉人,你也聽得懂晉語。”
那北狄人打量著服人,道:“你不是晉人。”
服人稍微頓了一下,但最後實話實說,道:“我是燕人。”
那北狄人一挑眉,道:“燕人?燕國現在很亂,很多人逃難,你們是逃來草原的?”
服人聽到這北狄人說到很多燕人逃難的話,心中一痛,但轉瞬間壓下心中情緒,道:“我們回燕。”
那北狄人略奇道:“燕國此時戰亂,你們卻要回燕?”
服人看著這北狄人,道:“若是你的部族有危難,難道你要逃跑嗎?”
北狄人眉毛一凜,道:“真正的勇士,會和部族共存亡。”隨即,這北狄人似乎明白了服人的意思,笑了,哈哈大笑道,“你,勇士。”
服人神色沒有一絲一毫的變換,倒是那北狄人笑畢,道:“我,花喇術,你叫什麼。”
服人沒說話,這惹得北狄人很是不快,道:“你這個人好沒道理,我告訴你我的名字,你卻不告訴我你的名字,你們中原人都是這麼假模假樣的。”
服人沉默半響,道:“我是燕太子。”
那北狄人一愣,上下打量服人,隨即哈哈大笑,道:“你箇中原人,不願意說名字就算了,編這等瞎話!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們中原人的貴人,一個大夫都是白淨細嫩的樣子,你個糙漢子,怎麼可能是什麼太子,行了,不願意告訴我名姓也算了,我也不想知道,總是你記住我叫花喇術就行了。”
就在這自稱花喇術說道此處時,他身後的一位北狄人悄悄策馬至花喇術身側,低聲在花喇術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花喇術點頭,然後對著服人道:“中原人,我今天有事情,不和你廢話了,你挺有意思的,今天遇見你算我是件開心的事情。”
言畢,打馬變回,與自己的那一隊北狄人馬像來時那麼快的飛速離去了,當真來去如風。
此時一直在服人身後沒說話的引路人,從花喇術介紹自己的名字,神色微微異樣,服人轉身時看見,不由問道:“怎麼了?”
那引路人道:“我知道花喇術這個人,似乎是北狄赤狄中最大部族潞氏首領的兒子。”
服人微微皺眉,道:“潞氏這個北狄部族很大?”
那引路人本是晉人,常年居住在邊境,倒是對北狄部族過往頗為了解,道:“這北狄部族呢,原本就分為白狄與赤狄,白狄一脈多年前便遷居中原了,就是現在的中山國,赤狄呢,與白狄不和已久,赤狄內部又有少部族,但是被晉國包括中行氏與趙氏的輪番打擊,現在只剩下隗氏與潞氏兩支,其中潞氏的部族最為強大。”
服人靜靜的聽著這引路人的話,喃喃自語道:“北狄……赤狄,白狄。”
一夜過後,暴雨終止,天色清亮。
夏瑜睜開眼睛時,眼見射入帳篷內的天光,長舒了一口氣,心中微微惱恨自己的莽撞。
從進入草原起,因為聽引路人說起這草原搶劫掠人的事情有如家常便飯,部族間經常相互劫掠,夏瑜滿是憂心,便時時刻刻開著系統,一直“看著”自己一行人一路上四周的動靜,哪知趕上草原暴雨,雷電交加,夏瑜還在猶豫是不是要關了系統,卻只見一道耀眼電閃,隨即雷聲震天,夏瑜只覺得意識彷彿被雷擊中般,瞬時失去知覺。
心中提醒自己日後不可在如此魯莽時,夏瑜便試圖起身,卻發現自己被人整個擁在懷中,夏瑜轉頭,映入眼簾的是服人那張熟悉的黝黑的臉孔,不同往常和那個男子太過靠近就立刻推開保持距離,夏瑜看著服人還在沉睡的臉,良久,嘆息一聲,喃喃道:“對不起。”
夏瑜又靜靜的在這個厚毯子上躺了一會兒,良久,夏瑜再也躺不下去了,輕輕推開服人,從服人的懷抱裡掙脫出來,穿了外衫,撩開帳篷簾幕出去了,而方才一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