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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你拿著,救燕國,救社稷。”
服人看著那個漆盒,半響沒說話,最後服人退後兩步,整袖長拜施大禮稽首,然後接過那個漆盒。
狄氏見此,目中含淚,握著服人的手將服人拉近,捧著服人的臉,顫聲道:“我從來沒有好好看過我兒,我從來沒能好好看看我兒,我兒瘦了。”
二十餘載了,在服人心中,他一直將那個在茅草屋裡又黑又瘦總是滿口粗言的養父與養兄弟當做親人,而自從他回宮,本當是他血濃於水的公父與生身內父,給予他的,卻是前所未有的痛苦與羞辱,他盡孝道,不過是遵從老師孤竹存阿的教導盡人子之責,若論親情,服人以為他已經在自己養父與養兄弟餓死的那年冬天,就已經埋葬了。
然而此時此刻,當自己的生身內父臉色蒼白喘息含淚,看著他說出這句“我兒瘦了”,服人卻第一次覺得,狄氏確實是自己的內父,服人目中一熱,終是一股熱淚湧出,顫聲道:“阿父。”
狄氏似乎也從服人的眼淚中感受到了什麼,哭了,然後又笑了,道:“我兒,我兒服人,你是我兒,我唯一的兒子服人。”
可能是情緒有些激動,狄氏馬上又開始咳嗽,把服人嚇了一跳,急忙扶住狄氏手足無措的給狄氏順氣,道:“阿父,我去叫巫醫吧,必須要看巫醫。”
狄氏拉住服人,道:“等一會兒,等我把話說完我會讓醫匠來看看,現在有其他的事情要緊。”
稍微咳了一下,狄氏也緩過來了,臉色也沒那麼差了,服人見狀雖然還是不放心,但也值得聽狄氏的,道:“阿父有事一定要現在說?”
狄氏神色微動,良久,才開口道:“我兒,你的那正室內佐夏瑜,你很信任嗎?”
這話一出,服人幾乎立刻就知道狄氏要說什麼,服人沉默半響,最後道:“我信阿瑜,我和阿瑜,與其他人不一樣。”
狄氏目中神色一動,良久,道:“你喜歡他?還是信任他?”
服人再次沉默,然後,抬頭看著狄氏,目中有他一貫的堅定,道:“吾愛之,吾信之。”
狄氏長嘆一聲,不再言語了,服人話已至此,狄氏也知再言語也沒用了。
正在狄氏與服人這相對沉默之時,只聽室內一處簾幕竹簡書架後一聲響動,二人同時一驚,狄氏將燕君印璽和虎符交給服人,這本是不能有外人在場關係燕國社稷的要害之事,卻難道一直被別人聽去看去了?
服人也是立時緊繃起來,向牆壁上掛著的寶劍一瞥,立時上前拔尖在手,奔到那書架處,只待若見是個奸細便立時斬了。
服人氣勢洶洶一掀簾幕,不見人影兒,再仔細看去卻見書架腳蜷縮一個幼小孩童,此時正哆哆嗦嗦的看著服人,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哽咽著道:“父親。”
服人一愣,才反應過來,這孩子是他的兒子——公孫謙啊。
服人眨了眨眼睛,他真的許久想起過自己的兒子了,其實嚴格來講他一直不太願意想起這個兒子,因為這個孩子的到來,是他被陷害的標記,但不管過去如何,公孫謙終是他的兒子,所以服人的神色緩和下來,用盡量溫和的語氣道:“你怎麼在這裡?”
公孫謙哆哆嗦嗦的道:“我……我聽說內祖父病了,我來看內祖父,然後就睡著了。”
說到這裡公孫謙似乎終於想起自己來幹嘛了,啊了一聲,手腳並用的爬起來跑出去,然後一把撲進狄氏懷裡,道:“內祖父,你病了嗎?”
狄氏抱著公孫謙,輕輕拍著公孫謙的背,道:“內祖父沒事,沒事的。”
服人看著狄氏抱著公孫謙,那輕輕哄慰的樣子,心中突然一痛,但為什麼會痛,卻又說不清楚。
就在此時,殿外有寺人的聲音,道:“國俌尊上,太子殿下,前殿軍情。”
狄氏抱著哄慰公孫謙,然後空出一隻手來輕輕拍了拍那個裝著虎符與燕君印綬的漆盒,對服人道:“把這拿走,軍情要緊,去吧。”
服人看著狄氏,半響,行禮接過那代表整個燕國君主社稷之權的盒子,退出離去。
眼見服人離去,埋首在狄氏懷裡的公孫謙抬頭文狄氏道:“父親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狄氏一愣,道:“阿謙怎麼會這麼說。”
公孫謙嘟嘴,道:“父親看到我都不笑的。”
狄氏笑了,道:“你父親天生就是一張木臉,不會笑的,再說你父親是一國儲君,要有儲君的威儀,自然笑得少。”
公孫謙卻似乎沒被這樣的解釋說服,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