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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小房子裡,只怕連院子裡都沒出來過。
服人走出這個院落時,側目看了夏瑜一眼,卻沒多說什麼,上了馬車也是一路無言,及至到了驛舍門口,眼見孤竹存阿與齊呂都在門口等候,服人方才一下車,孤竹存阿便撲了過來,一見服人清瘦模樣,一愣,少頃,突地嚎啕大哭,拉著服人的衣袖,顫顫巍巍的哭泣道:“我……臣無能,讓……讓太子受苦了。”
一直神色冷硬的服人見到孤竹存阿此狀,微微嘆息一聲,目中終是多了幾分暖色,消減了幾分尖厲,扶住孤竹存阿,道:“老師無需如此,我知道這段時日老師必是已經盡了全力。”
夏瑜因為來晉國顯示參加爭鳴論戰,其後又赴趙志父的宴飲邀約,再後又宴請李悝,所以衣服一直都是較為繁複的正裝禮服,衣服層數多,衣襬也拖得很長,此時下車倒是沒有服人那麼幹脆,而一直沉默不語跟在夏瑜身側的楊之孫見夏瑜下車,腳踩上馬凳時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便低頭以僕人的姿態舉手攙扶,夏瑜撫著楊之孫的手下馬,此時正好趕上服人轉身,見到這一幕,眼神中有一抹尖銳劃過,但轉瞬無痕。
夏瑜與服人進了驛舍,確定周圍無人,服人也不在掩飾,直言道:“燕國出什麼事情了?”
夏瑜沒料到服人這麼直接,還沒等回答,服人已經再開口道:“趙志父對燕過未能送庶子入晉,大怒非常,若非燕國國內有變,只怕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
孤竹存阿一聽服人開口問,便有幾分猶豫,道:“太子,您剛回來,不如歇歇,有些事情不急……”
服人聽到這話,沒說什麼,而是轉頭去看夏瑜,夏瑜也一直目光未曾稍移的看著服人,只見服人眼中平靜無波,也就這麼看著夏瑜,目光未曾稍移,終是,夏瑜輕嘆一聲,道:“齊國執政田襄以田舒為帥率大軍北上,孫由、秦開抵擋不成,兵敗如山倒,齊國大軍已經度過易水,逼近薊都。”
服人身上方才那一絲絲的暖意瞬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復又變得冷硬起來,看著夏瑜,道:“你為什麼沒留在國內?”
夏瑜沒說話,夏瑜身後的齊呂卻有幾分按耐不住了,這段時日他是親眼見證夏瑜從“遇刺”中一甦醒,就為了服人來回奔波,在燕國朝堂與國內公卿宗室權貴爭辯,到晉國先拜智瑤後到虒祁臺,舌戰士子,絹上談兵,樁樁件件,哪個不是為了救服人出困,此時服人卻語中隱有責備之意,如何能不令齊呂憤怒。
齊呂上前一步,想說些什麼,但服人此時明顯掛心國內情勢,一甩衣袖起身,道:“收拾東西,我們回國。”
齊呂一句想替夏瑜抱不平的話被堵在喉中說不出來了,真有一種噎住了的感覺,齊呂忍不住轉頭去看夏瑜的神情,卻見夏瑜神色間又一種愧疚一閃而過,此時的齊呂聽不到夏瑜心裡的嘆息,那聲嘆息再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服人很是迅速的梳洗換了衣服,同時孤竹存阿、夏瑜等人也迅速整理了隨性人員與一些行禮,出了驛舍想守衛通報辭行,趙無恤方才送服人回來時便已經辭行過,也明言不需要在去執政府多禮告辭了,是以一行人輕裝簡行,立刻啟行回燕。
一路上服人都沒說話,與服人同乘的夏瑜也沒說話,眼見車駕駛出晉國國都,只聽一陣快馬蹄聲,有人高喊道:“夏瑜內佐慢行。”
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這段時日燕國可謂諸事多舛,此時有人追來喊出“慢行”的話,燕國上下一行都以為是晉國變卦又不願意放人了,立時間,齊呂、楊之孫都下意識的按住腰間寶劍,孤竹存阿面色蒼白,整個隊伍之中只有兩人神色如故——夏瑜與服人。
服人面色冷硬依舊,不見波瀾,夏瑜則是泰然自若,只見那追趕而來的人皆是單騎走馬,速度很快,轉眼之間便至近前,夏瑜定睛一看,確實智氏嗣卿智瑤。
智瑤追趕上燕國一行人,勒馬駐足後沒去看服人,只是對夏瑜行禮,道:“內佐您走的好生匆忙,連聲告別都沒有。”
夏瑜看了服人一眼,眼見服人毫無表情,加之智瑤含笑而立,目光在服人與夏瑜之間掃來掃去,若有所思,夏瑜便站起身來,在馬車上回禮,道:“國事有急,不及告別,失禮之處,還請嗣卿見諒。”
智瑤笑了笑,道:“我智氏家主我伯父,去世了。”
夏瑜一怔,半響才反應過來智瑤說的是什麼,瞬時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這個……智瑤你話題轉的這麼快,還笑著說自己的伯父去世的訊息,畫風略詭異啊!
許是察覺到了夏瑜那有點詭異的眼神,智瑤又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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