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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眼見下面炸開了鍋的朝臣們;議論紛紛,竟是有很是年輕的燕國宗室憤憤不平;竟是張開表奏,道:“夏瑜乃燕國國俌;此時卻為齊國敵將求情;此乃叛……”
這叛國二字還沒出口;就被周圍的同僚一捂嘴給捂回去了。
年輕人年少氣盛,不知深淺;可是稍微年長經歷過遷國之戰的;沒有不瞭解這幾十年來夏瑜作為國俌掌國;那手深的有多長;根基打得有多牢固,眼下明顯的;這是國俌與國君置氣呢;人家一家人的事情,你個外人攙和什麼?
雖說有不少朝臣都是如此作想,但是也有不少朝臣心中都很是不快,心道:就算是置氣好了;可也不該拿到明面上朝堂上來吵嘴;那勸諫的宗室沒說錯,燕國國俌為敵將求情,這傳揚出去像什麼樣子,你要是私下裡和國君商量,那也罷了,在朝堂上,我們為燕國臣子,是攔還是不攔呢?攔,沒膽子,不攔,也太不像話了。
與申子離一樣被拜為客卿魯子長,這段時日被公子謙看重,協同理政,做事有條不紊,頗得讚譽,此時眼見這一幕,也暗自搖頭,心道:這段時日多瞭解燕國國府法條習文,制度典章,倒是覺得這個創制這些的燕國國俌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所創種種發人深省,真是能前人所不能,可是怎麼地如此任性脾氣,在朝堂上鬧這等事情,這讓燕君如何收場?
服人看著下面亂糟糟議論紛紛的朝堂,一直沉默不語,看著下面低頭行禮的夏瑜,服人知道有些事情其實已經改變了,深吸一口,服人開口了,道:“昔年晉國範氏誅欒氏,捕殺欒氏家臣,辛俞行乃欒氏家臣,從欒氏出奔,被捕後對國君說:‘三世事家,君之;再世以下,主之’意思是說,三代為大夫家陳,事之如同國君,兩袋為大夫家臣,稱大夫為主。辛俞行世代為欒氏家臣,忠心於欒氏,晉君認為這是忠誠的表現,不該責罰,最後晉君釋放了他。”
這段話說完,一直紛擾政治的朝堂安靜了下來,都等著國君下面的言語。
服人頓了一下,接著道:“田舒,雖乃敵將,但為將忠正,才德兼備,甚為可敬,人之忠信仁勇,乃人別於走獸飛禽的可貴處,擁有這等品行的人,值得世人尊重。”
說到此處,服人又頓了一下,然後直接向司禮下敕命,道:“遣使者入齊國,告齊國執政,我燕國敬田舒其人其德,願以大禮送其棺槨歸國。”
服人這段話說完了,等於找了個大名分給這件事情一錘定音,朝臣也沒甚好吵的了。
送田舒棺槨回齊國時,服人牽著夏瑜的手,從燕國宮室那長長的狹窄宮門走到,身後跟著的是長長的一大串護衛和隨行照顧的府官府吏。
因為身份有別,這些後面的護衛也好隨臣也好,都離得很遠,所以服人與夏瑜的對話他們大多是聽不見的,知道這點,服人面上的神色依舊肅穆合禮,可口中說的話卻大為不符他一國之君天下霸主的身份。
服人聲音很是平和,一邊依禮前行一邊對夏瑜道:“阿瑜,其實……其實有的時候我回想,如果這輩子我不是燕國公子,不是燕國國君,其實並不是件壞事。”
“阿瑜,我有時候會有點羨慕菏澤,跟在你身邊,親密無間。”
“阿瑜,這一輩子,我是燕國公子,是燕國國君,我必須要為燕國社稷著想,我沒得選擇。”
“阿瑜,如果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我希望做你的馬伕,或是你身邊的廚子,或是侍從,怎樣都好,不是一世只能如此的相望的君臣。”
“阿瑜,我……我心愛之,愛之。”
最後的最後,將夏瑜送出宮門,送到易城門口時,服人對要上馬車的夏瑜道:“快去快回。”
夏瑜抬頭看了眼服人,目中神色複雜,良久,夏瑜轉過頭去,似有水色從夏瑜臉龐劃過,卻因為是背向著,看不真切,只能聽見夏瑜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似乎強自壓抑的道:“君上放心,我會回來的。”
眼見夏瑜一行人漸漸遠去,秦開緩緩湊到服人身後,低聲道:“君上,國俌其才,深不可測,又與齊國有舊,對我燕國有時知根知底,若是此番國俌去而不返,於我燕國卻是大患。”
後面的話,秦開沒說,但是意思服人明白,秦開的言下之意是——不能讓夏瑜生離燕國。
送著躺在棺槨裡的田舒歸齊,夏瑜在車架上神思飛越,想到很多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想到自己與田舒少年輕狂,縱馬馳騁林臨淄鬧市,想起自己與田舒每日喝酒吃肉,玩笑無忌,天真得像個傻瓜,在這個世界上,或者說從來到這個世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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