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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夏瑜轉頭去看向那幾個護衛頭領,掃了一眼,一共三人,其中有一人很是眼熟,正是那個很是聽話去止管事車上搜了銅玉器出來的那位,夏瑜子看著他,微微思索回憶,道:“你叫……”
那護衛統領道:“我叫杞燻,杞國人,老太師府上門客。”
此時還是春秋,雖然貴族養士風氣並不如戰國濃厚,但也不遑多讓,與戰國時期不同,此時門客很多是真正的“士”,講白了就是破落貴族,雖然破落了,但還是貴族,是有家族傳承的,只要有這層身份,到任何地方都差不多能吃得開,是以夏瑜頗覺奇怪,道:“你既然是老師府中門客,為何願跟隨我入燕?”
那叫杞燻的門客護衛道:“老太師病重,太師府頂柱將傾,人心惶惶,許多人都欲另尋主公,在下自願跟隨您”,說著杞燻拍了拍胸口,興沖沖的道,“我想和您學打仗!”
☆、第114章
夏瑜倒是被杞燻這活寶樣子給逗笑了,道:“和我學打仗?”
杞燻很是興奮的道:“是;我家祖傳了一把寶劍和幾卷竹簡個我;我識字;也會點劍術,內父死後我輾轉各國,最後到了老太師府上。憑我的本事;我也知道再難有大的長進了;不過我不甘心,若是總是做人家的門客混日子,哪天才有取上一個內室成個家?所以我自願跟著您;想和您學學怎麼打仗,也許以後能上得戰場創出一片天。”
夏瑜倒是對這個朝氣勃勃的杞燻有了幾分喜愛了;這樣直衝衝的追求想要的東西;很單純,也很快樂,笑了笑,沒對杞燻再多說什麼,轉而看向杞燻身邊一個一直沉默的壯漢。
那壯漢很自覺地施禮,道:“我叫呂,我是廩丘人,阿父早喪,我歲內父長大,齊人犯境時,家中無糧,我應徵兵賦入伍,換了糧食給內父過活。晉軍退後我回家,內父已經飢病交加之下故去多日,我別無牽掛,後來我跟著少保您去了臨淄,田舒將軍北上之時我戰傷復發,老太師見我是為國征戰負傷,心中憐惜我,便將我收入府中做了門客。”
夏瑜神色慢慢收斂了,眼前叫做呂的男子,說起來可算作是他的舊部,可也就是因為算是他的舊部,此時相對才格外殘忍。
夏瑜看著呂,神色中帶了點他自己都不易察覺的低落,道:“你有戰功,為何不留在齊國?”
呂神色木然,用布袋感□□彩的聲音道:“我的結義兄長,他全家,在月前跟您回臨淄城覆命時,都死了,義兄與我戰場上有搏命的交情,他待我很好,他的家人都待我很好,所以我不想再留在齊國。”
夏瑜隱藏在寬大衣袖內的手微微握緊,但面上卻是平靜內斂,道:“你也算我的舊部,昔日軍中的規矩,不用我多說你也該明白。”
呂點頭道:“令行禁止,敢不從命。”
轉到最後一個護衛統領,那人也想說什麼,卻被夏瑜抬手止住,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是誰?你是吳國人,本名豹,所以大家都叫你吳豹,你是遊俠劍客,吳國被滅後你投奔到老太師府上,你之所以自願隨我入燕,是因為你”,上下打量了下眼前人,握著寶劍,頗有幾分不正經,不算魁梧,但肌肉結實,眼神之中時不時的劃過幾分野獸的嗜血猙獰之感,倒真如其名,像只蓄勢待發的豹子,夏瑜挑眉,道,“你隨我入燕,是因為你想睡我。”
那叫做呂的護衛統領此時此時正站在吳豹身側,聽得夏瑜那句“你想睡我”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花了點時間才明白夏瑜說的是什意思,大驚,轉頭看著呂便想拔劍,但寶劍剛拔出不到一半,眼前一花,也沒見吳豹是怎麼出手的,手中還未拔出的寶劍便被再次按回劍鞘。
呂一愣,再次試圖拔劍,方才拔出三分,卻是感覺到劍柄一陣阻力,然後寶劍瞬時又被按回劍鞘內。
一次、兩次、三次,呂一次次的試著拔劍,卻一次次的被按回劍鞘之中。
夏瑜冷看著這一幕,良久,抬手示意停止,吳豹才停下與呂這一幕貓戲老鼠的鬧劇,再次抱著寶劍,歪著頭,笑嘻嘻的看著夏瑜。
夏瑜看著笑嘻嘻頗有幾分洋洋自得的吳豹,又看了眼臉色鐵青的呂,甩了下有些褶皺的長袖,整了整袖口,然後按掌與膝,很是平和的道:“吳越擅劍,名不虛傳。”
雖然寶劍歷來是中原貴族身份的標誌,從來隨身佩戴,不過因為北地多平原,春秋之時多車站,是以真正在戰場上運用較多的其實是戈戟等長兵刃和弓弩這種遠端打擊武器,而吳越地處南方,溼熱多雨,丘陵地帶,樹木茂密,是以長兵器運用不變,平時戰鬥時多是用寶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