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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好,越過越順也說不定。
說起他老張家,真是成也茶葉,敗也茶葉。
張家村位於中部平原地區的丘陵地帶,用高倍顯微鏡在地圖都找不到的地方,正位於茂密的原始森林出口處,離著省會大都市也有近百里路程。
好在靠著大山,林子裡什麼寶貝都有,張家村也曾風光過一陣子,村裡多獵戶,打獵的,採藥的,賣茶葉,總之沒餓死過人。
後來,不能打獵了,獵戶交了槍,下田種地,進山護林,日子也能過。
山上這片野生茶園當初劃歸張家村集體所有,因交通不便,化肥運不進來,讓人拖進來價錢也不划算,年年虧損,荒廢了好一陣子。
幾年前村裡的幹部組織開會,說什麼要共同致富神馬神馬的一堆廢話,最後說這山林子和茶園要讓人承包了。
那時張新葉家裡在村裡也算日子過得富裕的哪一戶,張家老爹張國昌得了家裡炒茶的手藝,在城裡的一家茶廠打工,攢了點錢,本想著留著給張新葉娶媳婦用,可也不知怎麼地被人說動了心,瞞著老婆孩子,又借了一筆錢承包茶園。
頭兩年還好,張國昌原先工作的茶廠收了大部分的原葉,也算是不愁銷路,勉強維持著,可隨後的幾年不是大暴雨,就是山洪。這看老天爺臉色吃飯的行當,真是沒辦法活。
化肥在不斷的漲價,村裡的人看著張家承包茶園賺了錢提高了工資要求,外面茶廠的因為自己的銷路也犯愁,減少了採購,最後索性中止了購買合同。
一年一年的這麼下來,張家原有的那點家底總算是給拖垮了。
當時張新葉並不在家,他遠在千里之外的某部隊當大頭兵。
等他回來時,家裡的境況已經大不如以前,雖不是揭不開鍋的境地,但沒還完的債可是一個月一個月的在打著滾的飆升,全家都蠟黃著一張臉,連成績好的妹妹也打起退學的主意。
冷的是風,窮的是債,老張家的人就不是債多不壓身,蝨子多了不怕癢的貨,一個個心裡犯愁。
離家參軍時,張國昌也不過四十多歲,意氣風發正當壯年。不過三五年的時光,再見已是雙鬢髮白,臉上佈滿了深深淺淺的皺紋,就像乾涸了的河底一般,裸露著焦慮。
張新葉回家後二話不說將部隊發的錢,還有出任務賺的那點玩命錢拿出來,還了大部分債,咬著牙讓準備輟學的妹妹繼續唸書。
人常說靠山吃山,深山裡的林子也沒人敢承包,誰進去挖到的東西都歸自己所有。再說經歷過張家茶園的事,誰還敢拿錢出來承包山林啊。
只要肯動手,老天爺是餓不死人的。張新葉就是這樣的人,往高冷的方面歸納他是樂觀開朗不計較,往低俗了去就是沒心沒肺粗神經。
如今家裡的日子也不像剛回來時那麼艱難,家裡慢慢也快要還完債,張新葉便開始琢磨著,這樣下去不行,他得掙錢,不為他,就光為小麻團,他也要多掙點。
他這輩子也許大概肯定就這麼過了,找不找的到媳婦他真沒把握,一個三十歲帶著孩子的男人,就算家裡窮也不是絕對找不到,要求放低點,條件放寬點錢多存點,找不到年輕貌美的黃花閨女,失婚離異的老嫂子也不見得沒有。
問題是他連女人的活都包了,找媳婦幹嘛去?不是浪費資源嗎?世上多少沒有子嗣的男同志們還在尋覓著,他張新葉根本不想去給別人添堵。
琢磨夠了,也休息夠了,張新葉把飄得不知有多遠的思緒拉了回來,扛著半人高的竹筐沿小路回了茶場。
說是茶場也不過是個小農家院子,土磚圍起的院牆,一道鏽跡斑斑得鐵柵欄門,一兩間平房,大塊的平地上擺著條凳,上面擱著竹篾片編的涼蓆,算是曬場。
張新葉彎著腰將新摘下來的茶青鋪滿一張涼蓆,又看了看旁邊幾張涼蓆上的茶葉曬的怎麼樣,溫度是不是過高。
雖說這事沒什麼技術含量,但到底是個體力活,他彎腰看了半天,又頂著大太陽,早上吃的兩碗炒飯早就消化完了,此時也頭暈眼花起來。
“爸爸……”柵欄那邊傳來稚嫩的童聲,標準的電視臺播音員京片子。也不知這孩子是天生自帶普通話的嗓子還是怎麼著,半點本地方言也不會說。
那男孩子五六歲的模樣,生的可人,大大的黑眼睛比那山中的清泉還要清亮幾分。因挽著竹籃子走了一段山路,白嫩的臉頰上浮現兩朵小紅暈,抬頭看著張新葉時,小大人似得淡淡地點點頭:“爸爸,吃飯。”
張新葉嘴角抽抽,蛋都快要碎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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