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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復生猛然想起一事:“壞了!你是妖族,又無法力,那金光寺中的佛寶舍利,怎可能容你近身?”
百里哈的一笑,眼神放肆得意:“這有何難?讓他們幾個半夜爬上塔頂淋下血雨便能汙了佛光,而血雨一降群僧必定大亂,一舉兩得,我趁亂進塔盜取捨利。”
季復生無語,原來西遊中所載的血雨汙塔一事竟是真的!但不是九頭蟲乾的,而是碧波潭真正的主人百里乾的,源頭卻是獅駝嶺的莊輕侯!
頓時渾身洋溢著一種我知道了真相的澎湃感,大膽預言道:“舍利子是你的了。”
百里一揚眉,覺得他說了句廢話:“那是當然。”
季復生一腳把他踹出了門。
百里卻從視窗探出頭來,長睫毛遮著眼神,聲音有些過於低啞的含混:“復生,你是不是沒掉過眼淚?”
季復生一怔,這些年傷心過痛苦過,但即便是那次五行山心碎,都未曾落過一滴淚,點頭笑道:“難道你哭過?”
百里蹙眉,良久說了句特別莫名其妙的傻話:“你得試著哭一次。”
季復生以為他這十年來看著自己長大,懂得關注青少年成長中的心理問題了,很是感慨也感動,寬他心道:“等你恢復法力,我會喜極而泣,以之為賀。”
世事總是令人措手不及。
兩個月過去,百里平安回寨,舍利子卻早在數日前,就被季復生下山搶掠得到。
百里剛抵達山腳,就看到遠處一騎挾著滾滾雪末直奔而來,片刻之間已至眼前,正是季復生。
季復生穿得單薄利落,一雙漆黑的眼眸中殺氣騰騰,緊抿著嘴唇,臉頰線條繃得凌厲鋒銳,大異於平日,與前世的季復生頗有相似之感。
百里風塵僕僕,嘴唇乾裂,灰色長髮胡亂束起,睫毛亂亂的支著,眼神有些閃爍,笑道:“親自來接我?”
話音剛落,只覺身前一暗,眼角一痛,卻是季復生直接從馬背上撲了過來,痛毆了自己一拳。
來不及反應也不願還手,季復生動作又是靈活刁鑽之極,一拳之後,橫肘在百里咽喉,左膝頂著他胸腹,藉助自身的重量,已將百里摔落馬下,兩人一起滾倒在雪地裡。
論貼身纏鬥,百里本就不如季復生,季復生近身發力又十分的準而快,盛怒之下更不留情,一輪拳腳好比暴風驟雨。
百里勉強抵擋幾招,但先機已失,自己這等小巧功夫又不精擅,乾脆放棄抵抗,老老實實躺著被摧|殘得宛如嬌花,痛得夠嗆還不忘吩咐一干賊眾:“你們先回去!哎喲,全都滾回去!”
看到現任大當家和新生代大當家當眾鬥毆,雖動作漂亮賞心悅目,但圍觀群眾也感覺壓力很大,拉架還是不拉架,拉公平架還是拉偏架,偏架拉到何種程度?
於是小賊們齊齊注目群眾中的三四五當家,而四五當家齊齊注目於三當家。三當家垂頭看靴尖,真糟糕,一路奔波,鞋頭都快破了,回家得讓老婆補一補。
正不知所措,大當家厚道,吩咐一聲滾,各各如蒙大赦,一鬨而作鳥獸散。
季復生恍若未聞,一言不發,只顧牢牢按住百里,咬牙切齒,鳳目神凝,一拳一拳打得認真。
百里護著頭臉要害,渾身疼痛不堪,心中模模糊糊的想著,這次是真的惹火他了,這小子下手可真狠,又一想不管如何,舍利子總算到手,莊輕侯陳年宿疾得緩,自己挨這一頓打,倒也不算虧,若因此事惹來鳳雙越,自己這一頓捱得更是絲毫不冤枉。
於是露出一絲慈祥的微笑坦然受之,剛準備說一句請隨便打客氣一下,猛的一記重拳落在額角,百里眼前一黑,正要翻臉痛罵,卻已暈了過去。
季復生只想出氣,不想要他性命,下手雖重,卻也有分寸,因此百里這一暈,也不過盞茶時間就醒轉來。
雙目一睜,一雙凝墨流冰的眼眸近在咫尺,季復生眉頭輕蹙,眼神中幾分憂色,又有幾分慌張的無措,頗有些孩子氣的倔強無辜。
百里看著不覺一笑,撐地坐起身來,道:“可打舒服了?”
季復生見他無恙醒來,輕吁了一口氣,又換上兇狠的神氣:“殺了你才解恨。”
“你傳書讓我山下設伏劫了舍利子,卻不告訴我那是獅駝國的使團!”
百里拍拍身上的雪末,站起身來,揉了揉幾處傷口:“我也想在金光寺下手,只可惜剛走到半路,便聽聞那祭賽國君是個孱頭,竟已把國寶拱手讓與獅駝國的使團。”
季復生根本不屑這等鬼話:“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