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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復生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他一眼,道:“你瘋了吧?那珠子裡封印的無非是龍族秘術,我沒有內丹法力,開啟不了,又哪來的醍醐灌頂?”
想了想,大感無力:“以前我學過的那些咒語口訣都不曾忘記,有時候用心念著,也沒有半點用處。”
百里頹然嘆道:“我跟你一樣,但我內丹卻是有的,只不過蟄伏蓄靈而已。”
兩人默默的吃完晚飯,略事休息,也就睡下了。
季復生有傷在身,又是路途勞頓,本是睏倦異常,不想百里鼾聲如雷,剛一睡著又被劈醒,往耳朵裡塞滿碎布也是無濟於事,那鼾聲既大又有穿透力,只被轟炸得痛苦不堪,心裡暗暗同情著莊輕侯以後日子可怎麼過,爬起身來,抱著被子打算到樓下大堂湊合一晚,躡手躡腳剛開啟屋門,就看見一個人影立在門口,竟是鳳雙越。
黑暗中他側影如水墨洇染,朦朧而優雅。
季復生本就半睡半醒,此情此境,以為自己猶在夢中,遲疑著輕聲道:“雙越?”
鳳雙越本不知自己為何深更半夜悄立於別人的房門外,此刻季復生短短一聲呼喚,彷彿孤身夜行茫茫無終,卻有了個同路人的熨帖與驚喜。
眸光一凝,微笑著拉起他的手:“夜裡冷,你跟我來。”
季復生如被蠱惑,任由鳳雙越牽著手,緩步走入他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儘量兩天一更,捂臉……
待定7
夜色質感輕薄卻色澤稠密,像是層次變幻的海水,無聲無息的沖淡了兩人之間種種猜疑隔閡,竟有些往昔的感覺油然而生情不自禁。
鳳雙越的房間裡溫暖如春,隔絕了外界所有聲音氣息,安靜得令人如入桃源。
季復生被撲面而來的暖意一衝,倦意更是上湧,雙足發軟站立不定,揉了揉眼睛。
鳳雙越柔聲道:“很困麼?”
季復生含糊道:“嗯。”
“那睡吧。”
季復生勉強脫了鞋,倒在床上,床鋪柔軟豐厚,觸感彷彿當年靠在金鵬的羽毛下,幾乎是剛碰到枕頭,就陷入深深的黑甜。
鳳雙越靜靜坐在一旁,端詳著他的睡顏,只覺得這張臉雖眉目如畫賞心悅目,但怎麼看怎麼都不該屬於這個人。
他應該有另外一張臉,沒這麼秀氣,也沒這麼精緻,但更強勢,更俊美,更華麗,稜角輪廓更鮮明而銳利……就該像,獅駝城玄冰密室裡的季復生。
季復生?
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拿這個小鬼去比復生?居然還想讓他擁有復生的面容?自己是瘋了還是思念太久太深入了魔障?
鳳雙越眼神驟冷,輕撫過他臉頰的手指驀的僵硬如冰。
睡夢中的季復生似有所感,不安的動了動,竟翻了個身,握住他的手指,又蹭上去用臉摩挲兩下。
鳳雙越猛然用力抽回手指,如畏蛇蠍。
季復生手心一空,但睡意正濃,也就抿了抿嘴,又自熟睡。鳳雙越看他薄唇那麼一抿,淺淡的粉色,弧線清晰而美好,帶出幾分委屈的稚氣,不經意的誘人。
凝視良久,眸光轉深,鳳雙越伸出手,停了停,卻又堅定的掀開被子,慢慢解開他的衣衫。
季復生胸口上身的肌膚逐漸luo露於眼前,身體稍顯青澀單薄,肩頭一道未愈的刀傷,幾可見骨,兀自有些紅腫猙獰。
傷勢如此,季復生一路奔波卻不顯半分異狀,鳳雙越不知該佩服他忍耐力好,還是該唾棄他呆得不知疼痛,思忖半晌,得出的結論卻是:百里作為兄長難辭其咎,絕不能讓這小鬼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展開手掌輕念口訣,掌心倏的多了一隻藥瓶。鳳雙越開啟瓶塞,將乳白色的靈藥抹上傷口,藥膏觸肌即入,藥力散開,那道刀傷瞬息消腫平復,凝結為細細一條紅痕。
再看季復生神色,許是錯覺,鳳雙越只覺得他眉眼更舒展了幾分,想是痛楚盡去,而嘴角微翹,更似有笑意輕揚。
夜色中他面容當真是如琢如磨,鳳雙越卻不願多看,只替他把衣襟掩上,蓋好被子,自己卻踱了開去,靜靜站在窗前。
與這小鬼共處一室,雖一睡一立,並無言語,但十年來充斥全身無以排遣,常常喧囂沸騰到難以壓抑的嗜血慾望,屠戮摧毀一切的狂暴殺意,竟莫名的能得以一紓冰消雪融,更有些像在獅駝城中,獨自守在季復生身旁的感覺。
這種感覺雖如飲醴酪,但因為源頭不是季復生,卻也令人心驚起疑,鳳雙越沉思良久,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