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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是風餐露宿的辛苦。然而縱使疲勞、縱使艱辛,他們依舊為這小小的豐收而雀躍,而滿足。
《漁舟唱晚》譜寫的夕陽湖邊瑰麗的景色,歌唱的卻是勞動人民簡單的喜悅,無比的滿足。
現在的黎昕,也是滿足的。縱然世間只有他一人,他依舊有音樂陪伴。只要還能唱歌,還能夠演奏,所有艱難困苦就都不重要了。
他要的只是能夠這樣簡簡單單地,吹奏出一曲日落還家,心滿意足的曲子。
一曲終了,睜開眼,面前只有一個帶著墨鏡的裝x男子,男人的五官看起來有些模糊,因為遮擋住視線察覺不到他的神色,不過黎昕有把握,他對自己的音樂是喜愛的。
周圍沒有旁人,黎昕這過於幽靜的聲音和藝術學院廣場的遺世獨立沒有引來他人的注目,不過黎昕不在意,酒香不怕巷子深,他只要專心演奏就行。前世那些天皇巨星哪個有精神力,音樂,從來無需精神力去迷惑他人,它本身就有著魅惑全世界的力量!
不過……黎昕心中暗歎一口氣,果然他不管怎樣都是個俗人。如此美好的心境,這樣返璞歸真的意境,他卻偏偏需要用一個箱子來讓這純粹的音樂變得庸俗。
歌手……也是要吃飯的。
比起阿木的箱子,黎昕這個箱子上什麼字都沒有。若是覺得喜歡,覺得自己的音樂值這個價碼,就自然會丟錢進去,賞個彩頭。
心情好的黎昕瞧了面前人一眼,便將箱子放在地上,他雙手除了一個碧竹簫外什麼裝飾都沒有。阿木留給他那個素圈被黎昕找個繩子掛在脖子上,藏在衣服中。從流於表面,變為藏在心頭。
趁著這個好心情,黎昕吹奏起第二首曲子——《平沙落雁》。
這一刻的曲子不再是湖邊大雁眷戀的感情,而是落在沙灘上享受夕陽的饜足。現在的黎昕顯然是滿足的,為他重新找到自己的落腳點而滿足。大雁因為尋到歸宿而停下腳步,選擇留在湖邊過冬,享受著秋日美景。黎昕卻是因為明悟歸宿而饜足,他的歸宿永遠是音樂,純粹的、發自內心的感動化作一曲曲繞梁三日的絕響,長留人心。
這才是他最終的歸宿,哪怕將是他的墳冢,也甘之如飴。停落在音樂這篇沙灘上,他便紮根於此,再也不肯挪窩。
無論是《漁舟唱晚》還是《平沙落雁》,都是黎昕最開始便接觸的,不管琵琶還是洞簫都一次次練習過的曲子,彈奏起來自然是相當熟稔。他的琵琶熟練度已經達到一百,無論怎麼彈奏都沒辦法提高,而黎昕突然有種感覺,自己此時若是使用琵琶彈奏這兩首曲子,雖然比不上大師級指導模式,但一定比自己之前的要好上許多。
不是技術,而是心境。想要在一個領域取得成就,最基本也是最初的,就是不會消磨的熱情以及永不放棄的決心。偏偏,他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就一直在朦朧地順著系統要求演奏,卻忘記了本心。
他是南飛的雁,始終尋找著自己的歸宿。而停靠在音樂這篇沙灘上後,才發現自己的道路才剛剛起步而已。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指的不是挖坑不填,而是在挖坑種樹之前,就堅定自己永不放棄的心!
時至今日,他才剛剛起步,才剛剛在音樂這條道路上邁開腳步,向著那遙不可及卻又近在手邊的目標努力。遙不可及,是他無論怎麼努力,想要達到的目標依舊那麼艱難,近在手邊,是他只要堅持每一天的練習不動搖,就一定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
成功,是多麼簡單又艱難的事情,簡單到你只要每天做著喜歡的事情就可以,艱難到你無論有多痛苦多難過,都要繼續簡單著,永遠不停下腳步。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他的第一步終於邁了出去。
第二曲終了,黎昕睜開眼,眼中是無比的堅定與永不言棄。
第一曲《漁舟唱晚》是重歸本心,第二曲《平沙落雁》是堅定目標,一是明悟,二是堅守。明明是涵義與感情完全不同兩首曲子,卻能無比的貼合,毫不衝突。
黎昕的眼中一片清明,是永遠不會走錯路的清晰。
那一瞬,那一雙眼,那張與黎昕有些微微相似的臉,那堅定不變的表情,就這樣在眾人中間撞進嚴熾的心中。
嚴熾覺得自己要瘋了,他明明深愛黎昕,為了黎昕甚至願意捨棄堅守,為了黎昕甘願選擇忘記。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在前一秒他還深深戀慕著想念著黎昕時,居然又一次地對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人丟下一顆心。難道就是因為眼前的大學生與黎昕身材相仿,年紀相似,容貌也有一些神似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