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乍現,一陣哆嗦,人便半跪下去……
零碎的記憶閃電也似的劈著益衡的腦袋。面前這極熟悉又極陌生的人……益衡抱著腦袋想了許久,記起這人名姓——禺疆。
禺疆,廿八星宿的四大神君之玄武執明神君。玄武性煞,禺疆亦非良善。
禺疆挑唇一笑,望定益衡,只問一句:“他待你好不好?”
僅此一句,益衡霎時將零碎的記憶拼起……
兩隻小人兒在叢林裡一深一淺的走著,前面那隻穿著麻布衣衫,吹著口哨蹦躂著,甚是歡快,後面那隻雖是錦衣華服,卻泥巴里滾過幾遭也似,一張珠玉般的小臉兒也汙跡和著淚珠兒,一步一磕絆的跟著。
前面那小人略年長些,似比後面那隻愛哭鬼大了兩歲。
後面那人兒漸漸落下些,顯是沒受過什麼苦,從沒這麼跟在人屁股後頭哭著跑著,前面的小人扭頭瞧不見人,索性回去。
兩人站定。
“以後跟著我就沒人伺候你了。懂麼?我叫禺疆。你叫什麼?”
錦衣小人抹了抹眼淚:“我要回家。”頓了頓又道:“我叫益衡。”
小禺疆皺眉,“你家被強盜燒光了,你回去會被他們殺了的。”
小益衡哭的更兇了:“我要找我爹孃。”
小禺疆覺得這件事情頗是難辦,半是騙半是哄:“不能回去了,你爹孃都死了。你跟我上山去,我師父是神仙,只有他能帶你去見你爹孃。”
小益衡哇哇大哭:“你騙人,我爹孃沒死……”
小禺疆甚是頭疼,心裡暗罵師兄,帝君師父是讓他們倆下山來帶這個孩子回去,結果他倒好,自個兒跑去茶莊討明前茶,還說師父喜歡喝,明明是他自己要喝!
小益衡只管站在原地涕淚橫流,小禺疆心煩意亂,這個娃娃雖比他小不了多少,但到底是凡間的娃娃,不能打不能罵,小禺疆索性也站在原地,就看著他哭。
小益衡哭了半晌,許是又累又餓,終是止住了。
小禺疆捏著袖子給他擦了臉,皺眉道:“師父還說你是有錢人家的小少爺,嬌生慣養,讓我好好照顧,你看你,髒的跟豬一樣。”
小益衡抽了抽鼻子,包了包眼淚,怯怯道:“你師父很厲害麼?有我家的教書先生厲害麼?能讓我見我爹孃麼?”
小禺疆見他不鬧騰,自是高興,忙點頭道:“那是自然,帝君師父什麼都懂。可厲害了。”
小益衡垂了頭,不說話,他想跟著禺疆去找那個什麼帝君師父,卻又不好開口。小禺疆也知道他那點心思,倒不為難他,看他跑了這好幾裡地,小小的人兒,可憐見兒的,轉過身半蹲下,“吶,我揹你吧。”
小益衡垂著頭看了看對著他的背,咬了咬嘴唇,吭哧吭哧的爬上去了。禺疆雖也是個半大的孩子,揹著小益衡卻也能步履健穩。
小益衡被揹著走了許久,看禺疆額上冒汗,低聲道:“你累不累?”
禺疆扭頭看了看他,“不累,前面不遠有個茶棚,到那兒再休息吧。”
小益衡又道:“不遠了,我自己走。”
禺疆放他下來,兩人一前一後走著,禺疆甚是關照他,走得慢了許多。
禺疆見他仍垂著腦袋低落的很,抓住他的手,牽著走,“你不要難過了,帝君師父說,三界內皆有定數,生老病死乃第一尋常事。”
益衡雖不若之前那般哭鬧,卻還不能聽懂這些,只是礙著禺疆待他好,出於打小教得好,禮貌倒是有的。對禺疆的話也象徵性的點頭,或是抬頭拿黑漆漆的眼望望他。禺疆看他聽話,就順手在他頭頂摸摸,牽起來,繼續走。
如此,見了茶亭子酒棚子,就坐坐,晚上就找個客棧歇腳,過得三日,到了禺疆嘴裡說的青廬山腳下,禺疆扯著益衡到泉眼處,溼了帕子給他擦了擦臉,整了整益衡的衣衫領巾,蹲下去拍打了一下他灰撲撲的衣襬,笑道:“這樣就好看多了。”
一路上走來,益衡倒也不生怯,衝禺疆一笑。禺疆牽起他的手一步一階往山上去。
禺疆一直將益衡牽到他師父的屋門前,“到了。你自己進去吧。”
益衡望了望緊閉的屋門,低下頭,攥了攥禺疆的手,不說話。
禺疆道:“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益衡這才抬頭笑了笑。禺疆又牽著他進屋裡去。
益衡進門,只見一個髮鬚皆白的老者,穿道服芒鞋,執麈尾拂塵。倒還懂得禮節,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低聲道:“老先生,禺疆哥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