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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臉賊賤皮相,死皮賴臉的對媒婆說,“既是秀才不願意,陳婆說與我可好?我雖無父無母,無房無地,家徒四壁,大字不識,可我長得倒還不醜,也會算命。我自己的八字雖不好,但我瞧著穆家小姐也略帶剋夫相,我倆湊做一對,厲鬼遇煞星,烏龜配王八,倒是不錯的。”
秀才忍俊不禁,聽得一口茶水噴將出來。
陳婆礙著秀才在跟前不曾啐他一臉口水,只呵呵乾笑。
待陳婆走了,秀才笑問:“你想娶妻?”
算命先生看著秀才一如既往斯斯文文笑意綿綿,結巴道:“不,不想……我也不想你娶妻。”
秀才輕笑了一聲,轉身出門去了。
算命先生平素愛喝酒,偏偏荷花鎮旁的沒有,酒卻是十里八鄉聲名在外。
荷花鎮裡有條河,河裡長荷花,荷花鎮的人釀酒都去摘荷花,把荷花碾碎在酒罈口的封土上,每年都換封土,每年都換新的荷花,久而久之,荷花鎮的酒裡,都有一股清正甘純的味兒。
算命先生總是提著酒壺爬牆頭去秀才家,喝的半醉半醒再爬牆頭回去。有時候還會遭雷劈了也似的唸叨出兩句詩。但也只會念什麼“天蒼蒼野茫茫”或者“離離原上草”之類的。秀才自然還是不說話的。
但秀才到底是秀才,聽著都比算命的高一等,喝酒千杯不醉,偶爾開口唸詩也比算命先生有水準。他會說“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或者“曲闌干外天如水,昨夜還曾倚。初將明月比佳期,長向月圓時候,望人歸。”
算命先生就不大高興,喝倒的前一刻或者秀才唸完詩時,就拿手去掐秀才的脖子,悲憤道:“你讓老子一回是會死麼?”
酒本天造之物,喝了便罷了,偏生算命先生酒品極差,喝醉了爛泥也似的叫不醒拖不動,只把秀才家當自己家,把秀才的床當自己的床,但凡喝酒,十有□□要昏沉沉的栽倒在秀才身上。
秀才愛穿白衫兒,一番折騰,心裡恨不得拿腳往算命先生心窩子裡踹。卻見那人醉成爛泥卻還嘟囔“淮玉,淮玉……”
秀才一邊嘆氣一邊替他去了外衣蓋上被。
算命先生和秀才住鄰居,白日裡,兩人的攤兒也是鄰居,秀才在太康街上支了個攤兒賣字畫為生,算命先生也在那兒支了個攤兒給人卜課算命。
秀才生的面若敷粉唇紅齒白,鎮上的姑娘都愛找秀才往自個兒繡帕上題字,秀才給叫霜兒的姑娘題字“松鶴霜白”,給叫阿桐的姑娘題字“落桐扶疏”……
算命先生就又不大高興,趁著該收攤兒時拉出內衫的袖子非得讓秀才也給他寫幾個字。秀才想了想,寫了句“晚晴風歇故人回”,算命先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看著姑娘們都是題四個字,他的七個字,就心情很不錯。
如此玉兔金烏輪替升落,日子倒還過得去。算命先生覺得就算不記得姓甚名誰打哪兒來也無妨了。反正秀才給他起了個名兒,叫益衡。
但算命先生總想著法兒的跟秀才換名字,他說秀才的名字好聽。
秀才便叫淮玉。
紙醉秦淮的淮,溫潤如玉的玉。
算命先生兩眼幽怨:“以後我叫淮玉,你叫益衡。”
秀才:我不會算命。
算命先生:難道我就會了麼?
秀才:你給王員外的母親做法事時,挺像的。
算命先生:算命跟名字有關係?
秀才:有的,你不知,南斗益算星君是算命人的佑護神,你重他一個益字,想必他天上有知,會格外保佑你。
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益衡不知怎的打第一眼看見秀才淮玉就覺得他好像就應該神不知鬼不覺的失憶,然後睡到他家門口。
淮玉衝他一笑,他就覺得,他們是不是見過,或者,他失憶前,他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比如情人之類的。
當然,益衡自然不會跟淮玉說這些,只會有意無意的調戲淮玉。
前些日子益衡在街上撿了條流浪狗,領回來洗乾淨養在院裡,自此就光明正大賴在淮玉家裡,晚上也爭淮玉的床,原因無他,算命先生鄭重其事曰:沾上狗毛就渾身起疹,嚴重了要羊癲瘋。
遂,那條狗就獨佔了一個院子,淮玉看著益衡在他床上打滾撲騰扯被子就恨不得趁夜黑風高拿刀宰了那隻流浪狗。
益衡生怕淮玉順嘴一句“你去睡書房吧”,遂吃過飯火急火燎地洗了碗就裹被子睡了。
淮玉在院子裡餵了餵養的一隻畫眉鳥,又去隔壁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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