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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不起自己？

李晉越想越是怒火，手上勁力再加兩成，掌風頓時如雷響，石頭這下吃驚了，連著躲閃，罩頭的黑布在李晉全力的攻擊之下，化為片片飛蝶，飄向四方。

黑布一散，石頭也現出了廬山真面，他面無表情，身手靈便，眼神緊張卻無懼色。

“好膽識！”李晉突然撤步回身，“那你就接我一掌！”

秀姑臉色頓變，失聲叫道：“晉哥，你要使用降龍十八掌？！”

石頭眼神也是一變，他身形晃動，連退出十數步遠。李晉恨恨瞪了秀姑一眼，心想她怎會如此不懂事，竟然提醒對手！秀姑喝破他的目的，李晉只好硬著頭皮，追向石頭，再度運功調息，兩人距離明顯逼近，石頭的眼中露出驚恐之色。李晉不由得暗暗得意，這小子終於是有點怕了？

眼看已經追到出掌距離，李晉一聲斷喝，降龍十八掌之“飛龍在天”，掌勢一起，雷霆萬鈞，眼看石頭將被他斃於掌下！

“操！”石頭突然冒出一句不該他說的話，李晉一愣神之間，掌中勁力去了兩分。又在此時，魯小蝦飛馬而來，赤紅雙眼，躍過丐幫人牆，直撲場中，雙掌一揚，直擊李晉後背，這一招攻敵之所必救，竟然是以性命相搏！

石頭大驚。李晉本就有點奇怪，加上心中惱怒，撤了半掌，迎上小蝦，但聽怦的一聲，小蝦像皮球一樣飛出數丈，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石頭撒腿就跑，邊跑邊叫：“小蝦！”

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李晉皺起眉扁起嘴，轉頭看向秀姑，卻見秀姑神色慌張，表情古怪。

石頭一把扶起小蝦，急聲大叫：“小蝦，小蝦！”

小蝦本已經疲累之極，又受了李晉一掌，不停地咳，咳出一口口血痰。

“該死！”石頭從懷裡摸出藥丸，塞到小蝦的嘴裡，“你有病啊？為這麼個人出生入死，值得嗎？”

小蝦看向他。“……我不知道。”

“不知道還這麼傻？”石頭氣得怒吼，“人活一輩子，不能做虧本買賣，你知道不知道！”

李晉雙手交握胸前，端得是哭笑不得。他已經猜到此人是誰，反正他肯定不是石頭！秀姑眼睛轉轉想溜，李晉一個閃身落到她的面前。

“你是不是應該先給我個解釋？”

秀姑給他一個燦爛的傻笑。

小蝦看著面前的“石頭”，伸手擦擦嘴角的血跡，低下頭，笑，然後抬起頭，繼續笑。

“你這死小鬼，笑個屁啊！”“石頭”狠K小蝦頭一拳。

“……我愛他！”小蝦抓著“石頭”的胸襟，猛地哭了起來，“五哥，我不能失去他！我受不了！”

“石頭”掀掉了人皮面具，看向李晉。李晉叉著腰瞪著他。

“魯小五，你這是什麼意思？”

魯小五玩著那塊人皮面具道：“一來，秀姑有求於我，二來，天下誰都可能扮成石頭的樣子，你能確定自己到底找沒找對人？”

李晉氣得吐血，指著魯小五怒吼：“除了你誰要扮他！”

“這很難說，”魯小五雙手一攤，“你曉得這世界上什麼人都有，你讓石頭如此出名，誰都會想扮一下的，石頭自己說不定也是扮了誰，你根本就是在瞎找嘛！”

李晉氣到眼睛成金魚眼，偏還一句話都反駁不了。他恨恨地看著秀姑，秀姑嘀咕道：“你跟我借了兩千多兩，我也想賺回來嘛……”

“所以你幫他做了人皮面具？”李晉快要不行了。

“我向她訂了兩百多張吧……”魯小五嘻嘻一笑道，“而且很好賣，好多想出名的武林小輩都向我預訂啊！”

李晉幾乎昏倒。

魯小五向丐幫弟子們拱拱手，扶著小蝦走出人牆，李晉眼睛都要噴出火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此事迅速傳遍江湖，成為一時的笑談，從那以後，丐幫撤掉了追殺石頭的通輯令，而各種各樣的石頭扮相也層出不窮，成為武林之潮流。

樹林邊，石頭倚著樹幹等著，等待魯小蝦，也等待他這一生惟一一次的奇蹟。那晚，魯小五追出來攔住他，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或許，他可以活下去，或許，他能獲得幸福。他不敢期待的明天，莫名地強烈起來。

魯小五扶著小蝦出現在地平線的盡頭，他們走著，腳步也在逐漸加快。小蝦推開了小五，向著石頭飛奔過來。石頭一邊微笑一邊掙扎著向前走。

小蝦在他的面前停了下來，嘴角的血跡未乾，眼睛卻如星光，點點閃爍。那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