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羅蕾萊不知在洞外等了多久，見他醒來，二話不說先雙手奉上一顆紅色石頭。它有大半個拳頭大小，形狀不規則，看起來粗糙又醜陋，但龍是很識貨的，凱爾特一眼就看出這是顆稀有原石，最頂級的紅寶石——血石的原石。只要仔細琢去表皮再進行精心打磨，它就會粲然生輝。

用兩根爪子捏起原石，凱爾特眯著眼睛欣賞了一會兒，坦然收下了禮物。

“恭喜你，獲得了三分鐘緩期執行。”紅龍吸一口氣，準備把她燒成灰燼。

“這只是某個礦脈的末梢，一座寶藏中微不足道的石子。”面對死亡，羅蕾萊出奇的冷靜。吐息梗在嗓子裡，凱爾特仰起頭揣測她話中的可信成分。通常而言，將死之人為了保命什麼都能編造。

“我搶劫了一隊火矮人礦工。”她用銀鈴般悅耳的聲音陳述道，“他們的首領，一個矮人法師將一份地圖藏在魔法記憶中，這樣無論是酒後胡言或是被拷問，秘密都很安全。”

“但他不知道有人能夠偷竊魔法。”紅龍說。

“是的。我意外發現了這個秘密，並且認為天下只有您有資格享用它——一座深藏地底的血石礦山。”

“那礦脈在哪兒？”

海妖點了點自己的額頭：“我現在只能告訴您，在北方的某個地方。”

羅蕾萊的話成功勾起了凱爾特的興趣，但輕信不是龍的風格。他猛然壓低頭顱，以邪瞳侵入羅蕾萊的精神。

她的記憶證明了之前的話不是撒謊，但在那份地圖的關鍵處，只有一片空白。火矮人將礦脈地點視為生命，以魔法記憶儲存秘密顯然是個好辦法——前提是沒有被魔法小偷盯上。

凱爾特考慮了一會兒，說：“如此，你想用地圖來交換性命？”

羅蕾萊搖搖頭：“我想與您同行。”

凱爾特冷冷地說：“龍的詞典中沒有分享這個詞，你不要妄想能分到什麼，哪怕是一粒寶石渣。”

“我什麼都不要。”羅蕾萊望著

它偉岸的身軀說，“只想親眼見到您的喜悅。”

凱爾特的理智根本不相信這通胡話，可是龍的本性又無法拒絕血石的誘惑。琢磨良久後，紅龍決定去那傳說中的礦脈看一眼。找到了很好，找不到就殺了她，也沒什麼損失。對於很有把握的事，沒必要著急。

凱爾特踱出巢穴，羅蕾萊跟在他身邊，看粗壯的四肢將白骨踩成齏粉。紅龍站在火山洞口，舒展開翅膀，向著落日低吼。吼聲低沉而危險，遠遠傳播出去，宣佈主人的領土不容侵犯。羅蕾萊痴迷地望著紅龍，吼聲隆隆，它強壯的肌肉在堅韌龍皮下滾動，爆發力飽滿的幾乎要溢位來。

就在她以為凱爾特要振翅起飛的時候，他卻縮起身體，變化成人型。

“團長？”

凱爾特不耐煩的揚起下頜，示意她馬上出發：“帶路！”

羅蕾萊乖乖地走到前面去。在剛剛的一秒鐘幻想中，她乘坐在紅龍背上飛向天際。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沒有哪頭純種龍會允許別的生物騎到自己身上，哪怕這意味著要步行前進——反正它們有無窮生命可以浪費。

正如羅蕾萊所預計的那樣，凱爾特沒有召喚其他團員，接下來的旅程是她夢寐以求的“二人世界”。獨佔欲是龍最基本的性格特徵之一，凱爾特不會想跟第二人分享秘密礦脈。他非常邪惡，並且有與之相匹配的智慧，雖然脾氣很壞，卻從不魯莽行事。

組建傭兵團、以完成任務的形式賺取佣金看似較慢，卻可以躲開各種麻煩。有許多初出茅廬的惡龍氣勢洶洶直接外出燒殺劫掠，剛開始獲益頗豐，但無一例外會受到各大王國的聯合圍剿，以後發展必會有種種阻力。烈獄傭兵團橫行費倫大陸近百年一直暢行無阻，因為做任何事都能栽贓到僱主身上。

即使以龍的標準來看，凱爾特擁有的財產也相當可觀，假以時日，他會成為這個時代最富有的人。不過對傲慢貪婪的龍來說，多少財寶都不夠，是因為它們覺得整個世界都屬於自己，巧取豪奪也只不過是拿回自己的東西。

在羅蕾萊的帶領下，二人穿過埃諾奧克沙漠，來到了費倫大陸極北之地——至高冰川。

這片人跡罕至的凍土上覆蓋著厚達十幾尺的冰蓋，即使在費倫最炎熱的夏季，這冰蓋都不會融化分毫。□在外的面板幾分鐘內就會被凍傷，只有最瘋狂的冒險家和掘寶者才會跑到這裡忍受極致酷寒和冰雪下的種種危險——沒有人類居住，並不代表沒有怪物。

羅蕾萊躲在凱爾特身後，雪深已經超過她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