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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天玄看著那顆這頑石腦袋，臉色一正，暗啞道：“小和尚，張嘴。”

“不、不、不用了。”

“小和尚！”

“施、施主，貧僧自……自己來。”

“小和尚，你看不見！”或許真的是被這顆頑石腦袋氣到了，天玄不悅地道了一句瞬間讓他後悔的話。

“啊─”小和尚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一雙似乎永遠都是迷濛的大眼睛眨了眨，然後咬了咬唇，很快低下了頭來。

天玄望見他這副模樣，心一窒，手一鬆，那瓣青蔬輕輕的“啪”一聲掉落在地上。他低頭看了看，再也說不出話來。

兩人間忽然就安靜了，窗紙上投射出兩人的影子，在燭火中不時晃動，靠得很近，快相貼了，一下子又飄遠了。

天玄望著那泛青的頭頂，思緒忽遠忽近，心忽然就像缺了一個口一樣，尖尖的疼。

過了千年還是要傷人……還是什麼都不好……只會高氣傲，拽著一身驕橫，翹著鼻孔，開口閉口都是一句：“哼，低等下仙……”　原以為過了千年，一定會變很多，變成他心中所希冀的人。只是，想不到，依然如此，還是給了他傷害。

他再也沒有任何心情，自嘲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玉箸。心灰意冷正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小和尚忽然抬頭，對著他露出一張毫無心機的笑靨，眉眼彎彎，暗暗的眼底似閃著光亮。天玄心裡頓時有些慌亂：“小和尚。”

小和尚用手搔搔腦袋，好像很不好意思，吶吶地道：“貧僧，貧僧……一直以來，施主對貧僧這麼照顧，貧僧無以為報。”

天玄沈默望著他，一束紫發落在額前，給那張俊逸的臉添上了一絲頹靡。

“小和尚，對不起。”他忽然輕輕道來一句，亦知道，這還遠遠抵不上千年之殤。

小和尚又慌亂起來：“天，施，施主，不用……這……”又急了，小和尚懊惱地閉了嘴，一雙看不見事物的大眼直勾勾地望著前方，心裡一陣沮喪。好像在這個人面前，自己老是束手無策，老是那麼慌慌張張。

天玄看著他努力說話卻最終無奈放棄的樣子，心很快又如明鏡般亮了。他促狹地笑道：“你肯原諒我嗎？”

小和尚聞言，霎時來了精神，立即重重點了幾下頭：“施……”

“那就讓我餵你吧。否則，我怎知你是不是真的原諒我？”

“什麼……”小和尚張大了嘴，一臉的訝然。

天玄挑挑眉，拿起玉箸，夾了菜迅速往那小小的口裡塞去。

“唔……”小和尚再次漲紅了臉。

“吃吧。”天玄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再次夾起菜。

小和尚反應過來也說不出話了，只得努力咀嚼著口中的食物，一雙迷濛的大眼眨著，頭四下轉來轉去，就是不敢轉向前面。

在吃糕點時，小和尚終於推拒了，自個兒拿了塊香糕小口小口地咬，不時艱難地吐話：“施，施，施主，貧……貧僧吃飽了。”

天玄總會笑得邪惡：“小和尚，還是我餵你吧。”

小和尚便立刻大口大口咬著糕點，把嘴塞得滿滿的，蠕動著舌頭模糊不清地說道：“貧僧，貧僧自己來。”

小和尚在吃下比自己平時多了幾倍的分量後，終於吃不下了，最後一次央求般道：“施主，貧僧，真的，吃，不……不下了。”

天玄看了看桌上還剩下的不少菜，皺了皺眉，拿過白玉瓷碗，遞到他手裡：“喝了它，我就不逼你吃了。”

小和尚張了張嘴，呼了一口氣，迫不得已舉起羹液，才碰了一口，一張臉頓時皺成一團疙瘩：“很，很苦。”

“嗯，喝下它就好了。”男人的聲音溫醇，循循誘導般的語氣。

小和尚搖頭推了推碗，可立時又被推了回來。沒法子了，只得屏著氣喝下了羹液。

天玄看著他鼓鼓的肚子，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望望窗外，天色亮了，晨曦已到。

天玄回頭看著被苦到扭曲著一張臉齜牙咧嘴的小和尚，輕輕低喃：“小和尚，喝了就好了……”復揚聲道：“小和尚，我該走了。”

小和尚一愣，傻傻道：“施主要走了？”

“小和尚，你捨不得我？”天玄戲謔道。

“不，啊，不是……”小和尚又擺手又跺腳，還差點咬到了舌頭。

“呵呵……好了，小和尚，我擾了你一夜，該好好休息了。”

天玄定定望著他，眼裡紫光一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