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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靈那種陰森的眼神嚇個半死。
“你,你出來怎麼也不說一聲,害我好找。”
安靈沒說話,在回頭時樹下那個一直在哭的小孩已經不見了。他已經跟了那個孩子一天了,可那孩子一句話也不說就是哭。安靈知道他不是人,他和曾經的自己一樣,是個靈嬰。安靈偶爾會看見那個孩子,他總是拖著支離破碎的身體在林子裡四處遊蕩,眼神寫滿的無助與淒涼。剛開始很害怕,後來看多了慢慢也就習慣了。
“快回去吧,不然夫人該著急了。”阿幸去拉安靈的手,他也沒反抗乖乖的跟著她走了。
回到別院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親屬們多半已經回了房間,大廳內只剩下七八個人在打牌。夫人穿著旗袍坐在沙發上,帶著翠玉戒指的手上端著花式茶杯,那姿態高雅極了。
見安靈進了門她的臉色沉了幾分,不過在外人面前卻儘量保持住了那份優雅,壓低聲音對阿幸說,“把他帶回去看好了,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他出門!”
“是,夫人!”
安靈緊了緊抱著小熊的那隻手,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看她。他能感覺出來這個女人對他的厭惡,從第一天看見她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雖然那時候他才剛剛滿月。自那以後安靈就儘量避著她,偶爾在別館內碰了面也低著頭不看她,到現在安靈已經不記得她長什麼樣了。
一樣,安靈也不記得別的親人長什麼樣,包括那個好幾年都沒回來過的父親在內。
實際上安靈也只見過那個男人一次,就是在他剛出生沒幾天的時候。
那是他第一次睜開眼看這個世界,眼前出現的就是那個自己要稱之為父親的男人。
那時他臉上帶著冷漠,好像在看一件想要丟棄的東西。過了許久那個男人勾著嘴角笑了一下,“這孩子看起來倒是挺聰明的。”
“先生,時間差不多了。”
那個男人輕輕擺了下手,“不,我改主意了。”
“那?”
“留著吧,說不定將來還有用處。”
“要是夫人問起,怎麼說?”
那個男人起了身,整了整頸上的領帶,“就說是我的私生子。”
因為這個男人的一句話安靈保住了命,否則又要從新投胎一次。
他是個靈嬰,前前後後曾投胎了十一次,只有一次被生了下來,可惜還不到滿月就夭折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有了屬於自己的記憶,能在母體裡感受到外面的世界,能聽見別人的對話。他記得他的父母都很無情,總是用各種方法阻止他轉世為人,藥物,人流,靈魂一次又一次的徘徊在醫院的流產室裡。
留下他的屍體,父母悄悄的離開了,沒有人為他超度亡靈,沒有人讓他入土為安。他與其他靈嬰一樣,久而久之心靈上生了無盡的怨氣與怨恨。
他知道他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即使想隱藏也隱藏不住的怨意總是會從眼神裡流露出來。家人的傭人背地裡都用怪孩子或則恐怖的孩子來形容他,沒人願意靠近他,連身邊的阿幸也是。看著他吃晚飯,說了一句,“早點睡吧。”就走了。
從始至終一直肯陪在他身邊的只有那隻不會說話的玩具熊,安靈喜歡隨時隨地的抱著它,連睡覺也是,這樣他會覺得溫暖一些。這隻熊是誰的他也不知道,小時候無意中在倉庫裡發現的,那之後就成了他唯一玩具也是唯一的朋友。
阿幸囑咐他早點休息,安靈卻沒什麼睡意,從床頭拿了本舊畫冊心不在焉的翻看了幾頁。這個房間是三樓的最末間,床又挨著外牆,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會讓人覺得很冷很冷。而且安靈從小到大一直被一個恐怖的噩夢折磨著,他會夢見一個很大的鉤子殘忍的勾斷自己的四肢,把自己弄的支離破碎最後丟在冰冷的容器裡。即使只是在夢裡他也能清楚的感覺到那種孤獨無助還有身體四分五裂的痛苦。幾乎每天晚上他都會被那個噩夢嚇醒,所以一般不到困得不行的時候安靈是不會睡覺的。
“小少爺,你怎麼還沒睡?”
阿幸又折了回來,把一疊衣服放在床頭上,“明天你父親要回來了。”
她以為安靈會高興,結果安靈一點驚喜的表情都沒有,只是喃喃的嘀咕了一句,“父親?”
“對,明早你要穿這套衣服。”
安靈沒有說話,點了下頭算是應了。
“那早點睡吧。”
第 2 章
安家家主五年沒有回家,此番回來也只是小住幾日而已,為此安家傭人從早上五點就開始忙碌準備迎接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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