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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將甲聞言,粗聲粗氣吼了一聲,“好嘞!”又轉頭扯起我頭髮,將我半身提拉起來,露出右邊另一截鎖骨。大抵他太興奮,這次沒逮準位置,我似乎感覺身子裡一聲脆響,銀鏈另一頭硬生生剖斷鎖骨,如出一轍穿透,自後背蝴蝶骨上穿出。
我額上頓時沁出冷汗層層,連悶哼一句的力氣都不再有,冷汗滑進眼裡,一陣熱辣辣的刺痛,我只微微睜了睜眼珠,又扯得整個臉都麻得發寒。
整個身子撲在地上,鑽心的撕裂痛楚自傷口陣陣傳來,並非尊嚴支援我悶聲不吭,而是實在提不起半分力氣。若是身上有力,我大抵現在也厚顏無恥在地上痙攣抽搐,滿地打滾。
這也並不比剜腿骨的刑罰好到哪裡去不是?
隱隱聽見裡頭傳來笑聲陣陣,推杯換盞,而外頭我的鮮血鋪就地面,想當年阿玉攻打西海極殿時,是抱著我從容踏過一眾屍體進去。而現在,是我狼狽地被容澤爪牙拖出來穿骨行刑,甚至不敢用自己真正顏面示人。
稀裡糊塗追隨他一路出來,稀裡糊塗陷進他與饕餮的一盤棋局。稀裡糊塗結識一個花樣的冬寒結果又因著我自己親手斷送了冬寒性命。稀裡糊塗在人世間走了一遭,算是歷了一段松然又安逸的感情,甚至不知何時天明。現下又巴巴兒自己送上門來讓勉強能算舊情敵的女人恣意凌/辱,僅存一點顏面也失盡。
還是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若是還在地府,大抵正耷拉著葉子聆聽白無常每日一吐,見途經來來往往生魂不絕,日復一日也就這麼過了。
不死心,不自覺。
若是感情這檔子事兒也能說破,那大抵我也同阿玉說了千千萬萬遍“我歡喜你,想同你在一起,直到我死。”
可終究一個巴掌拍不響,我沒恁般臉皮比城牆厚,直到我死也是我自己的事兒。而彼時的你,照樣該大婚的大婚,穿琵琶骨的穿琵琶骨,與我八竿子不願打著一處來。
“他爛木姥姥不開花兒,我怎麼會歡喜你,小草爺怎生就眼瞎了腦仁遭撞了喜歡你這麼個禍害。”
我還是死狗一樣趴在地上,身邊已經久沒粗嘎聲音響起,大抵那兩個兵將早已混進去蹭酒喝了。身子不能動,一動便是撕心裂肺這處痛完那處痛,原本髮絲粘在眼旁癢癢,想撓時已經被痛苦遮蓋過去。
吸溜了鼻子兩下,試圖自說自話兩聲轉移注意力。
“阿玉……”
“可我就是歡喜你……”
“雖然歡喜你之後,多災多難,命途多舛。”
額上仍舊冒汗,身子抽冷。
他姥姥的白無常,今日遭你擺了一道!待小爺哪日傷好痊癒,定然拿著你臉上面具角角將你不是毀容也劃成個毀容,哎喲這一對穿眼兒可疼死小草爺了!
“還是不要歡喜你了罷,這樣子太累,說不準哪日小命就因著這莫須有的歡喜不知丟到哪處去了。”
“可這世上也再沒有你這麼漂亮又會編頭髮的人了……”雖然當初你為我挽發也會疼得我沒出息亂流眼淚。
身下青磚冰冰涼涼,我身子卻是滾燙異常,腦仁跟遭了酒的綢緞燃起似的,一片熊熊燒得意識混沌異常。
能疼暈的糙老爺們兒,世上還是很多的。可能疼暈過去的仙君糙老爺們兒,粗粗看來,約莫也只有一個夜兮白本蘭草了。
這時面前無聲無息出現兩隻靴子,黛藍底滾著銀絲暗紋,胭脂紅的衣襬鬆鬆墜在地上,頭頂似乎滴下一滴滲涼水珠。我卻並不打算抬個頭,仍舊趴在地上微微眯著眼,只因抬頭會更疼。
隨即頭頂響起一聲嘆息,“是啊……你怎麼會喜歡我……”
有個人盡力輕緩將我這破身子抱起,卻還是免不了一陣鑽心疼,我大力“嘶”了一聲,腦子依舊昏昏沉沉,瞧不起眼前人面貌,只知道好看得不得了。
一隻白淨手撫去我額上冷汗,伴著好聽嗓音十分愧疚,“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直在斷斷續續說對不起。
“對不…起……白兒……”
第69章 情何以堪
我為這聲音著了迷,想努力瞧清楚他倒是是誰,眼前顏色卻暗沉下來,模糊不清。
小草爺素來經歷傷痛不多,也就那麼個幾回輕手輕腳,便是連龍蛟血給弄壞的雙腿,也是隻風雪時節才發得稍微厲害,頂多也就是不濟事用不上而已。
這麼個傷筋動骨真刀真槍的被行刑,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所以其實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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