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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舟劍熠熠生輝,泛著耀目銀光。
我甚至能看見他唇邊冷笑,枯舟劍上殷紅鮮血滴答落下,前提是穿了人的身子。
他面前的人卻笑得淺淺,如同直直刺入胸前的並非枯舟劍,而是輕輕擦破面板的蟻噬輕痕。
饕餮,東陶尹。
東陶尹一手握住枯舟劍身,劍鋒上蕭殺之氣咬破他手上面板,血霧自劍身炸開,直直自東陶尹衣袖漫上白色衣襬,勾織出道道妖異圖案。
東陶尹嘴唇蠕動,蒼白著臉對阿玉說著什麼,笑得柔軟溫存,與見我時的暴戾奸詐毫不相同。
阿玉眼中爆出光亮,劍身又入東陶尹身子裡三分,後者臉上卻不見表情絲毫扭曲,更似享受至極。
待我終於認清不遠處這些白翎將士身上標誌是八極宮獨有之時,他們已幾乎被紅翎將士圍困成團,連我也能看出這處境不是很妙。
我抬足,軟著腿想踏過一路屍身喊殺過去,卻被白無常伸手拉住。
他說得正兒八經,“你瘋了?沒有仙障護體,過去會被他倆煞氣寸割至死。”
東陶尹看上去似乎已經毫無還手之力,我卻還是擔心阿玉。
他沒同我說過東陶尹會在今日帶兵來西海,也沒同我說文劫舞難為何不在,現在看來,他是為文劫舞難著想,要一人扛下現今一切。
“我要過去。”我看著白無常,“雖然不知道你為甚麼引我來西海,但是憑忘川邊五百年交情,我不大想懷疑到你身上與東陶尹有甚麼關係,又或者威脅你的人就是他。”
白無常扯住我的手驟然硬如鐵箍,唇抿成一線,銀面具下看不清到底是甚麼表情,“蘭草……”
我甩下他的手,大步朝阿玉走去。
才五步距離,腦後便遭了一下重擊,白無常探身過來,手上光芒耀動,瞬間封住我雙足五感,這麼一遭下來,我已經瞬間動彈不得,雙腿譬如灌鉛,才一前傾就要倒在地上,卻被他一把抱住帶進懷裡。
“去你姥姥的放開你蘭草爺!”
白無常卻嘆聲,帶幾許無奈,“蘭草,你還是不要過去得好。”
我橫目瞪他,“你果然跟饕餮有干係是麼!”
白無常在我頭頂悶悶道了一句,“起碼我答應了他,不會讓你受傷……”
我氣竭,去你大爺!好麼,腿不能動,草爺我這不還有手能爬麼!隨即伸出拳頭,掄圓了勁兒就往白無常應當漂亮的臉蛋兒砸去。
白無常猝不及防被我一拳砸狠了,腦袋一把仰後去。看來草爺這拳足夠有俠士風範,一拳下去,白話癆臉上的銀面具也脫了下來。
雙腿全然不受控制之下又脫離了白無常懷中,我跌落在地毫無疑問摔了個屁股開花。
在爬向阿玉之前,我回頭想瞧一瞧白話癆被這一拳砸得傷勢重不重,畢竟也沒打算真打得他破相。
結果這麼一回頭之下,我心裡卻如遭重錘,砸得腦子裡轟隆隆的響起來,一聲一聲,心頭血肉甚至剁碎又碾平。
除卻鼻子流出一道血痕影響美觀,白無常臉上溫潤眉宇,通亮的眸,弧線碾雕琢磨異常恰當,甚至整張漂亮得不遜阿玉三分的臉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是輾轉數年的夢裡,冬寒的臉。
第72章 無題
白無常猝不及防被我一拳打懵,也忘記面具脫落下來,只呆呆看著我。
“冬寒……”我口中喃喃,一時忘了方才要做些甚麼,也忘了到底白無常怎麼同冬寒長得一模一樣,只直直伸出手去想撫上那張如夢似幻的臉,彷彿冬寒在看著我笑,笑得呵寵。
“我會唱歌兒了,我也長高了,能背起你了……”
白無常漂亮的臉擰在一起,伸手拭去鼻子裡慢慢落下的血,蹲下身一把將我再度抱起,“蘭草,抱歉,不能讓你過去。”
容顏不變,我面前的幻覺卻瞬間被打破,軀殼碎成片片,再揉成一坨奇形怪狀的四不像,翻攪得我心中五味陳雜。
“你不是冬寒……”我吸溜著鼻子,兩隻眼珠緊緊鎖著白無常的臉,極想在他臉上看出個冬寒來。
他嘆了一聲,“我的確不是鮫人族君。”
“那你為甚麼與他長得相仿?”為甚麼第一次見的時候不讓我瞧見。
他卻躲閃迴避,支支吾吾,“此時不便與你說,我們先離開此處,再將這其中因由悉數告訴你。”
我看著那雙一模一樣的漂亮眸子,一想到這裡頭的靈魂卻不再是那一個,心裡便有些哽,“這裡頭因由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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