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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在半睡半醒的恍惚中,感覺身邊微微一傾,我掙扎著拉開眼簾側頭看過去,正見到昀森推開臥室門出去。躺了幾分鐘,也沒見他回來,有些納悶,於是披了件睡袍走到外面。
從樓上往下望,能看見廚房裡的小燈亮著,將雙手撐著走廊上的欄杆,無聲地笑了。肚子也不爭氣地發出抗議的輕響,我捱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下樓參與。
昏暗的燈光下,對映出昀森柔和的面部輪廓,他裸著上半身,高雅的體態像一隻漂亮的豹,移動手臂的時候,背脊會呈現一道完美的曲線,他的身體很有力量,有時真是……天哪,我到底想到哪裡去了!
他此刻正在吃一盆剛加熱過的咖哩料理,咀嚼時嘴角輕揚,似乎在回味美好的事情。我對他怪異的神態表示好奇:“吃東西也能夠胡思亂想?”
他顯然被我嚇了一跳,回過頭呵地笑了一聲,不懷好意地反問:“我現在想什麼,要不要告訴你?”
“最好的辦法是保持沉默。”我連忙阻止他發表驚天動地的言論。
他順手將自己捧著的盤子勺子遞到我面前:“吃點吧,熱的。那邊還有新鮮的蔬菜沙拉。”
我接過來舀了兩勺嚐了嚐,接著就毫不猶豫地吃個底朝天,大概是因為晚飯沒有進食,剛剛體力又有些透支,那盤料理適時征服和安撫了我的胃。
沙拉沾到我的臉,他就要上來舔,逗得我差點把盤子掀脫手:“喂——”
“哈……”
笑鬧間,盤子終於還是砸到了地上,因為不是瓷器,所以沒什麼動靜,但是浪費了第二盆咖哩飯。
“是你的錯。”我痛心疾首地澄清事實。
“好,我收拾。”他單膝下跪,開始清理地板上的米粒。
看他這麼知錯能改,倒有些無奈和不忍,也蹲下來幫手。剛要拾那隻盤子,手腕卻被他捉住,然後對上他狡黠的充滿挑釁的眼。
猛然間,被他一帶,一個重心前傾就被他緊緊擁住頭吻上來,我怕新掀起的情潮會把彼此淹沒,有些緊張,所以一吻結束就把他拉開。開玩笑,我明天還要上談判桌的,可不能顯露半點疲態。
他倒沒有不良反應,只是輕輕扯一扯我的睡袍腰帶,笑得很雅痞,他只有在我面前才會露出這類梅非斯特的專用表情:“你怎麼裡面什麼都沒穿就跑下來?”
“什麼叫‘什麼都沒穿’?你是指你自己吧?”
“我以前在自己房間從來不穿的,但因為不想你學壞,所以只有以身作則——”
“重新做回人類。”我笑著接上去,“原來你還有暴露癖,以前還真沒想到。”
“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拍我的走光照?”
“多少錢一張?我沖印一打,讓風行客服部去兜售。”我一副不屑的樣子,激得他咬住牙撲上來。
我本能地避開,逃進客廳,他居然追上來,兩個大男人半夜三更,不但同在廚房偷食,還這樣衣冠不整地玩追逐遊戲,實在有夠……傻氣的,最後是我將他壓倒在地毯上宣告勝利。因撒野而敞開的睡袍完全印證了那句“什麼都沒穿”,杜震函三十歲的第一天就這樣輝煌地拉開帷幕。
五小時後,我還是要一本正經西裝革履去上工,昀森從浴室出來,看我在打領帶像發現新大陸:“嘿,今天怎麼這麼隆重?”他知道我平時從來不打領帶。
“今天要去砍價,當然要做足門面。”
“商人還是虛偽啊。”他從背後單臂攬住我的脖子,這是他對我的習慣性親暱動作,“老實說,我還是喜歡你不穿的樣子。”
我的腦子迅速膨脹,幾乎要分成兩個:“這種情話你是不是經常說?”
“不。”我從鏡子裡看他的表情,很平靜,“我不想讓人拿我的感情當把柄,然後被推到某雜誌的目錄上當頭條。”
我的心無聲地凍結,為他那番傷感卻也是事實的話,車子在公路上飛馳,心裡是說不出的難受,我漸漸看到那個光環下的伊森,卻不是我一直以為的那個。
原來令世界傾倒的伊森霍被關在一個四面環海的孤島,設立任何私人的感情驛站都不被允許,付出感情成為一件極奢侈的事情,因為隨時可能被利用,登上頭條,這個世界到處是陷阱。
我終於明白他為什麼喜歡在我面前大肆張揚,而在別人面前低調,因為我能幫助他突圍,雖然我們有可能從一個人的孤島蔓延成兩個人的孤島,但他似乎非常敢於冒險,而我,既然回不到從前,也開始摸索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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