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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除妖師,豈不是要被焚玉堂的人追殺?”
“哐——”一聲響,我的屁股撞到了桌子上,桌上一隻茶盞滾落到地上,“叮咚”聲響。見他如此步步緊逼,我索性坐到了桌子上。卻不料他低下頭凝視著我。燭影昏黃,淡淡笑容籠在玉面之上,眉心一點絳色硃砂,美豔的不可方物。
“呵呵,那時候哪有什麼焚玉堂。”卿弗離清淺一笑,一如止水從容不迫。他涼絲絲的髮梢垂在我的額頭上,身上隱約縈繞著幽幽清香。我這才留意到,他的頭髮微溼,想必是剛洗完頭髮。他卻用修長的食指勾起我額前的一綹頭髮,在手中把玩。
我身子一顫。
“你可曾知道,曾經有個法子在除妖師間很盛行。”
我搖搖頭。
他的眼睛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形,可是目光卻更甚冷冽。
“那時,除妖師一旦遇上棘手的女妖,就會費盡思量的去勾引那女妖。然後讓女妖愛上自己,可在女妖產下異眸孩童的那夜,那個除妖師就會趁機殺了產後虛弱的女妖,並將孩子帶走。”
原來……這就是,師父的過去……怪不得,他不喜歡除妖師雲集的鏡川。
我倒吸一口冷氣,緩緩吐出,望著卿弗離淺笑的面龐,忽覺得寒氣頓生,幽香挾冷。
他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望著那張絕世傾城的容顏,恍惚間,我竟產生了一種他是妖怪的錯覺。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努力維持著平靜。
“這是除妖師人盡皆知的事情,你的師父沒有告訴過你麼?”
我抿著唇,又搖搖頭。師父他就是異眸除妖師,以他那樂觀無謂的性子,如此殘忍之事,又怎會告訴我?
“呵,那時的除妖師覺得,這個是個一舉雙得的法子,既除掉了棘手的妖怪,又得到了一個異眸除妖師,何樂不為。以愛之名,以恨之本。你說是妖物多情,還是人心太冷呢?”
他的唇落在我的耳廓上,我敏感地側頭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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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恨究竟為何物,我懂得也只是淺嘗輒止罷了。
記得從前落魄之時,我躲在街角欽羨著備受父母疼愛的小孩子,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分外好看。於是,我對著倒映在小河中的自己,展露相似的笑臉。
卻發現,那張笑臉,比哭還難看。
由此我也懂得,這世間有太多事物是模仿不來的。比如別人的愛,別人的恨。
“誰都喜歡被愛,被奪去被愛的權利,不覺得很殘忍嗎?師父說除妖也要講究仁義道德,不能幹掉節操的事情。這種節操碎一地的誆騙,簡直卑鄙至極。
“確實卑鄙呢。所以後來的除妖師都是以高尚自雲,又怎麼會再去勾引下賤的妖怪呢?”
卿弗離凝視著我,目光深不可測。
“一百年前的慕容長淵,是第一個異眸除妖師,也是最後一個擁有妖之眼的人。”
也就是說,師父的父親完成了勾引女妖的任務,並親手殺死了師父的母親。而那枚異眸,是他母親留給他的思念,亦是他父親留給他的罪惡。
一顆耀眼的金色瞳孔,揹負著愛與恨的極端。就像慕容長淵這個名字,長空與深淵,長空卻永遠無法將深淵照亮,終究在兩種極端,遙遙相望。
第九章 玉美人
“想起你要做什麼事了麼?”卿弗離好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我點點頭,衝著他眨了眨眼睛。“我一直都沒忘。卿大哥,你知道凝玉血的下落麼?”
聽了此番話,我更加堅定了為師父尋找凝玉血的信念。為了師父,一定要找到他,凝玉血。
他細長的眸子霎時瞪大了幾分,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以至於我懷疑自己產生了錯覺。
“我不知道。”他頓了頓,“睡吧。”
“我可以留宿在這裡了是麼?卿大美人你太好了!”
“嗯,不過床只有一張。”
“……”
我瞥了一眼卿弗離的床,大得很,是雙人的。不知比我那客房的床要大上多少。反正我倆都是男人,睡得舒服就行。也不在乎誰佔誰的便宜。 即使有便宜可圖,也是我佔卿大美人的。誰叫他長的那麼好看?
卿弗離坐在床上,修長的手指解開兩枚衣釦,露出精緻的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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