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第2/4 頁)
後者更是和他的魂魄鎖在了一起,安婕有什麼把握奪走它們?
彷彿是讀懂了司淺旭的驚疑不定,安婕的目光變得陰冷詭謐,一塊四分之一巴掌大小的銀黑色令牌出現在她身前,血腥的氣息剎那間瀰漫在了整個舊倉庫中,濃郁得可怕。
“這個雖然不是天罡令,卻和天罡令有異曲同工之妙。”
區別在於,一個是吞噬,一個是剝離。
勒住他的絲線猛然絞緊,安婕蹲了下來,那銀黑色的令牌緩緩下降,貼近了司淺旭的額頭。
“這是我用那些體質過陰的人的血肉煉出來,專門為你準備的……”
話落未及耳,猩紅血光,頃刻之間已然淹沒了他視野裡的一切。
……
靜默。
死一般的靜默。
暗儡的手按在他的手上,有些冰涼的觸感讓百里夢鄢眉頭緊蹙了起來。
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抬起頭,直視暗儡的眼睛,與對方相似的有著血緣印記的細長鳳眼裡沒有愛恨,只有淡漠和冰冷,“我把手留下,你放我走。”
輕描淡寫,彷彿留下的只是一根可有可無的頭髮似的,而不是異能力者關乎性命的一雙手。
手,幾乎是施展能力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暗儡僵住了,眼底漸漸滲出了點點的難以置信。
“沒有這雙手,你會死的……”他在重重絲網中半跪在百里夢鄢面前,低低呢喃。
百里夢鄢笑了,笑容很冷,眼裡卻有淡淡的溫柔稍縱即逝,“就算是陪葬,我也不可能眼睜睜等著他被害死的。”
字字淡漠,卻堅定不移。
細到銳利的絲線劃破了面板,滾圓的血珠“啪噠”一聲,滴落在地。
狠辣冷酷的零度冰焰的溫柔,從來不屬於他。
甚至連愛恨,都沒有。
愛而生恨,恨方有愛,暗儡於百里夢鄢,由始至終,在愛恨上都是無法交集的平行線。
暗儡驟然笑了出聲,眼中瀰漫著太過複雜的雲霧動盪,一分痴兩分恨三分狂,餘下的都是蒼蒼空茫,黑長的發散了下來,鋪陳了一臉陰鬱的似哭似笑的哀色:“你真的那麼愛他,你真的那麼愛他嗎……”
甘願去陪葬,這樣我也能做到啊……
“暗儡,”百里夢鄢忽然低聲喚他,止住了他的笑,堅硬的冰冷有一瞬息的柔和,快得幾乎微不可見,唯有語氣篤定無比:“其實,你早已經沒有想象中那麼喜歡我了。”
面容俊朗的男人下意識想要反駁,卻一時間迷茫了起來。
“你只是習慣了愛我而已,八年的時間,可以潛默化很多事情。”百里夢鄢望著他,又似乎穿過了他,看向年少時恣意張揚愛憎分明的他們,“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你愛我,至少在七年前,甚至是五年前,我都明白你肯為了我犧牲所有。”
百里夢鄢是冷漠,卻並非無心,他看得到暗儡為他做的一切。
“只是,我現在不信了。”
暗儡注視著他,深邃的鳳眼裡有些無措和茫然。
“暗儡,你有了太多的放不下。”
野心,權利,責任,執念,力量。
從他坐在靈執法部高位開始,百里夢鄢就不再是他的唯一。
“為我放棄一切,只是因為你以前的承諾,可是暗儡,若我真的要你捨棄現在的一切,你肯嗎?”
暗儡怔住。
捨棄一切?
捨棄靈執法部部長的位置,捨棄那些跟隨著他的忠心部下,捨棄名譽和權利,捨棄憾天動地稱霸一方的力量……
他,放得下嗎?
暗儡問自己,隱隱約約的答案卻讓他心慌意亂。
百里夢鄢唇邊抿出一個悲憫的苦笑。
過去的八年裡,暗儡為百里夢鄢走的太多,付出的太多,他以為他遇見了他的一輩子,他以為就此就是地老天荒亙古不變,殊不知這不過是他人生中一道過分刻骨銘心的風景罷了。
風景始終是風景,連滄海都可以變成桑田,他又如何能夠為這風景停留一輩子?
說到底,暗儡不過是在別人戲臺上客串了一把巫山雲雨,卻不知屬於他的那場戲還未真正登臺。
百里夢鄢站起來,緩緩用力,想掙脫纏繞在身上的絲線,任憑血流如注,眉頭也不曾皺過一分,“暗儡,我把手留下,從此,我們恩怨兩清。”
略頓,語氣低沉,“再見面,你還是我哥。”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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