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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應對。
那道陣紋並非實刻在門上,而是陰陽陟降盤中玄水精氣結成,與水宮中靈氣本質相似,也不怕那些妖物看出。樂令走到庭中,雙目徐徐掠過滿庭妖修,隨口叫出了老妖的名字:“延齡,湛……娑竭羅說過將這水宮託付我,你這就帶我去看這水宮的陣法禁制,我要在宮中再佈下幾重陣法,以備有敵人上門。”
延齡白眉緊皺,剛要設辭推託,背後便傳來一聲:“這人是宮主心愛的人,你只管答應就是。”在他身後踱來一名年少妖修,輕裘緩帶、氣度徐蘇,正是當日出海尋找湛墨的三妖之首無患。
這兩人外表有如祖孫,但修為差相彷彿,若真論起年紀也只在伯仲之間,還不知誰更大些。不過眼前說起話來,倒是無患更有力些。延齡暗暗掃了樂令一眼,也不再說旁的,便吩咐一旁小妖帶他去前殿。
無患揮退那小妖,親自引著樂令往前殿走去。這座水宮中遍佈陣法,宮中分隔成六塊區域,正北方遍種奇異靈草,西北一角養著各色兇獸,西南殿閣林立,是下頭這些妖修的居所……
兩人自北向南一路慢慢走來,無患便將各處宮殿館閣的一一介紹給他,卻並不提陣法之事。樂令明白他對自己有防備心,便也不多問,只是將所有經過之處都留下陣紋印記,方便隨時掌控宮中情況而已。
這裡雖然是湛墨的老家,與他這個魔修卻沒有半分關係。只看這些妖物對他的態度也能知道,若非湛墨一再護持,只憑他做了湛墨主人一節,這些妖修就恨不得把他撕成碎塊。
而身邊這個妖修身上的殺機已濃得遮掩不住了。
樂令目不斜視,隨著他在白砂鋪就的甬道上前行,一路迤邐留下自家印記,雖然不能掌握那些陣法,卻能料敵先機,不至於輕易落入水宮陣法中任人宰割。
走到一片珊瑚叢外,他身旁的無患忽然站住,五指在空中連彈,眼前便似有水紋漾開。一道無形牆壁從中破開,露出眼前一座明珠映照、紅粉交映的宮室。無患目光幽遠地盯著那座水殿,含笑介紹道:“這裡是我冰揭羅宮的迎客廳,道長入宮後不曾來過這裡,實在可遺憾。我便向道長介紹一下此中好處……”
他向前踏了一步,臉龐轉向殿內,一抹來不及掩飾的邪異笑容已在嘴角舒開。樂令心中暗暗苦笑,一把拉住他的腕子,淡然答道:“今日看得已不少了,你不必再引路,且送我回殿吧。”
那手腕一抓之下,竟變得滑不留手,從他掌心滑脫出去。四周殿閣甬道皆化作一片茫茫白砂,遮天蔽日,腳下鬆軟的砂石向下流陷,眨眼便將樂令大腿埋住。
無患溫雅中帶著幾分殺機的聲音自空中渺渺響起:“有宮主嚴命,我不敢殺你,可是將你留在宮主身邊我更不放心。這片無秩牢能斷絕一切法術,哪怕是靈識也探不出去半分,你安心在這裡住上百年,等宮主出關……”
他的聲音驀然斷絕,人已從半空中現身,直挺挺落在白砂上。原本已被埋入砂底的樂令卻探出半張臉,眼中一片冰冷嘲弄:“妖怪竟也這麼多廢話。虧得當初我收的是湛墨,不是這樣多口多舌的妖怪。你來得正好,就替我在這裡呆幾百年,我也好過些清淨日子。”
眼前砂海中青氣隱隱,翻起一片鬱郁青蔥,託著樂令的身體浮至砂海上方。他就盤坐在這片乙木精氣化生的絨絨細草之上,將無患拉到面前,細細看著他的臉容身形,身上魔氣層層盪漾綻出,在他身外虛裹成了一具人形殼子。
他的手亦放到了無患身上,一道魔氣自指尖探入識海,將其所知所記都納入腦中。眼前這妖物雖然有萬年修為,但面對魔法,抵抗之力卻和普通凡人差不多。樂令又不在意他將來會不會瘋傻,只顧擭取他的記憶,待都記下來了,便將他向砂中一扔,悠然離開了那片牢寵。
他腦中有了無患的記憶,便也掌握了這片水殿的佈局,一路在宮中各處埋下陣紋,往無患的居所走去。金丹修士的法力自非築基時可比,雖然不能真正將自家外貌加以變幻,但在魔氣引導之下,卻能令見著他的人都生出幻覺,以為他就是無患。再加上他取了無患的記憶,一路上應對自如,那些妖物也看不出他的真正身份。
他光明正大地把無患方才所做的事告知眾妖,說是在鎮壓他自己時不小心受了傷,要閉關修行。無患本身是蛇妖,在宮中修行萬年,也已化了蛟,只是血脈略差,沒有化龍的機會。也因他與湛墨份屬半個同族,地位比其他妖物更高些,因此宮中妖修並不敢置疑他的說法,都將他編出的受傷說法認做真實。
樂令實在不想承認的另一個原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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