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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崇明的耐心也磨光了,親自回羅浮,叫林紹想法把樂令催出去。林紹本就是外門出身,雖然分到了歸命峰,卻還拿宋崇明當作半師敬仰,立刻提步上了問道峰。
他這回來的卻不大是時候。
他到樂令洞府中的時候,秦弼剛好去了陵陽殿聽道,待道法講得差不多了,他便把樂令如今在弘景峰做主事一事告訴了秦休,並請秦休做主,讓樂令換到靈氣不那麼蕪雜,更適合修行的地方主事。
以樂令的年紀、修為,放在六州各大門派都是要當作精英培養。就是當初景虛真人盡心栽培的池煦,在修為進境上也不曾有這麼快,若憑白浪費了這身資質,不僅耽擱了他自己,也損了羅浮的面子。
秦弼說得十分嚴重。秦休本欲斥責他胡亂插手門中事務,轉念卻又想到樂令是他本宗後輩,還是他親傳弟子的堂弟,就算不提樂令甚合他眼緣之事,也不該像流放一般發到那種不適合修行的地方。因此他只淡淡瞟了秦弼一眼,漫不經心地應道:“這個主管不做也罷。你傳我的話,叫他不必再去那裡,到永珍殿重挑一向事務吧。”
秦弼喜出望外,卻是強自抑制臉上笑容,躬身答道:“多謝師父。我這就去告訴秦朗,讓他來向師父謝恩。”
秦休神色依舊冷淡,只道:“不必,你下次來聽道時也叫他來。你們都是真傳弟子,又都在問道峰上,我自然都一體視之。”
秦弼代為答謝,離開陵陽殿後便直飛向樂令的洞府,欲早些向他轉達秦休的好意。
他敲開樂令洞府時,正好看到了上門催工的林紹,驀然生出一點堵心的感覺。就是知道了林紹的來意,那點不快也並未消散,十分冷淡地說道:“林師侄勤於門派事務,真令人佩服。不過我方才接了秦真人法旨,正要帶堂弟去永珍堂另換一樁任務。師侄不妨再等兩天,程師兄定會另選人處理此事。”
林紹愣愣地坐在石凳上看他,又看樂令,忽然覺著自己明白了點什麼,當即站起身來拱手作別:“反正那狻猊亦是在荒山中出沒,不曾禍害那些凡人,等些日子也是無妨的。兩位師叔不必憂心,我自回去安排弘景峰的事物。”
樂令卻忽然起身說道:“這件事我既然接下了,總要給眾位師侄一個交待。秦師叔與秦師兄的好意我知道了,等抓住那知狻猊我就去永珍殿更換任務,並向秦師叔當面道謝。”
秦弼只是怕他在弘景峰修行,影響結嬰,也不把一隻妖獸放在眼裡。他在外人面前一向清傲,近日又和樂令鬧得不快,也就不再多說,直接回了自家洞府參悟道法。只苦了林紹一面想勸樂令別去華陰,又不願壞了宋崇明的設計,糾結了半晌,還是離開了樂令的洞府。
他想到秦弼那聲特地加重的“堂弟”,又想到秦休肯叫樂令去陵陽殿聽道,一向平靜的心湖揚起滔天風浪,尋了藉口離開羅浮,直奔華陰城去尋宋崇明。
那隻狻猊雖在華陰城外的溪谷裡,宋崇明卻並不在那種地方。他與幾名姬妾都在華陰城一處修士坊市中找了個酒樓住居,在房間中一面飲酒取樂,一面等著溪谷中安插的探子來報信。
林紹一路上緊趕慢趕,找到宋崇明一行時,已是有些氣息不穩。他衝到桌旁,連陪坐的幾名嬌美女子都顧不上多看一眼,只捱到宋崇明身旁傳聲道:“宋師叔,我才知道那個秦朗極受秦首座寵愛,秦弼師叔親自到他洞府傳旨,讓他隨意挑選門派任務,還能到陵陽殿聽道……”
他滿面緊張擔憂,只差親口說出那句:“咱們別做這種事了。”
宋崇明卻仍舊安坐在上首,同座那名美豔端莊的宮裝女子替他斟酒步菜,竟是目不斜視,規矩得如凡人中的大家閨秀。他慢慢飲盡杯中瓊漿,淡然問道:“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我與秦師弟交情平平,他回來後更是毫無往來,他主管什麼事務,去哪裡聽道,和我有什麼關係?”
林紹急得臉色微紅,十指幾乎扣到桌子裡,再度傳聲勸道:“秦朗師叔現在怕是得了秦真人的寵,要是讓人知道咱們設伏殺他,只怕……”他話還未說完,忽然覺著背後有些發涼,一陣尖銳痛楚便從胸口透出。
他口中一陣腥亂,身體卻如墜冰窟,驚異地看著宋崇明,喉頭擠出一聲嘶啞的:“師……叔……”
一陣陣清脆的笑聲響起,林紹卻覺著那聲音模糊得如隔千山。他體內彷彿被人用手攪了一翻,而後什麼東西便被摘了出去。他的感覺完全混沌,身體卻似被從裡面撐了起來,直至完全失去意識,仍是保持著原本的姿勢站在桌旁。
直至他的目光完全渙散,宋崇明才含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