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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緊緊抵在光滑的石壁上,低下頭抓著湛墨細長的身軀,就如方才抓著玄闕老祖的手一樣,低聲呢喃:“師尊……”要是我現在就想你了怎麼辦?
洞中忽地響起了清脆的敲擊聲,開始慢些,後來響得便疾了起來。樂令被那敲擊聲驚動,慢慢回過神來,才發現是有人在外頭敲門。他將湛墨團成一團放到牆角,彈指開啟洞門,一道清朗如日月的身影便隨著半室陽光一同瀉了進來。
那人幾步便走到他面前,緊皺眉頭拉著他的手,將一道純淨真炁送入他識海之內,驅散其中陰氣與怨念。樂令終於等到了來檢驗身份的人,也鬆了口氣,抬起眼看著他,淡淡一笑:“有勞池師兄來看我,那個李含光……”
池煦半是責備、半是關切地數落道:“你膽子也忒大了,竟敢與他正面相對。方才虧得華陽道君及時出手,不然你就也被他攝去魂魄,化作空皮囊了。”
樂令忙裝作不知情問道:“那個李含光不過是個築基修士,怎麼竟比代間仙君還厲害?我方才還以為是自己修為足夠抵擋……原來那道清光竟是道君的手段?”他臉上一片懊惱之色,右手成拳,向牆上砸去:“早知道不跑得這麼快了,我也能見見合道道君,真是沒福氣!”
池煦的眉頭漸漸散開,嘴角帶上一絲笑意,看著他有些孩子氣的舉動:“李含光來歷詭秘,這回鬧出的事也極大,師父他們正在商議如何給太華、浮黎兩宗交待,你我暫時不要打探了。這是師父叫我送來的寧神丹,你先服了丹藥,好生調養一陣,靜候師長召見吧。”
這“師長”二字的內涵就深了。若是景虛真人要見他,何須藏頭露尾,十有八九倒是之前會場上的表現入了華陽道君的眼,想找機會見他一面。
他得將身上氣息收拾得利索一些,免得叫那道君看出破綻。
送走池煦後,樂令便將寧神丹服下,潛運功力,將藥效發散出來,驅逐體內陰魄與死氣。那藥力十分強勁,如一盆冰水當頭扣下,將他從頭到底、由內至外,洗得乾乾淨淨,神清氣爽。
體內陰氣怨念被藥力消化,順著萬千毛孔排出體外,染得他身上就似落了一層塵土,髒得不成樣子。但這片汙物並非真正的塵土,不是用水就洗掉的,其中摻雜了許多執欲,緊緊附在人身上,隨時伺機重新鑽入人體內。
既然華陽道君要見他,他就不敢再用魔修手段解決那些東西,只從陰陽陟降盤中調出一絲純陽精氣,將那些如灰垢般的汙物灼去。
身體潔淨之後,矇蔽在心頭的那點軟弱也隨之逝去。樂令推開洞府,站在真觀崖上看著下方鬱郁山林,腦中不期然回憶起了華陽道君那精妙絕倫的劍法。
劍氣的收放之勢,在空中細微流轉的靈氣,以及可斬斷飛流河水、斬破空間的鋒銳劍意。山風獵獵吹拂,林中枝葉隨風輕舞,細小的草籽和石縫中的塵埃順著風盤旋迴蕩,交織應和,漸漸疊在一起,形成一種奇妙的節奏。
樂令下意識召出飛劍,順著那節奏揚手揮劍,向著遠方平平揮劍。劍氣一發即收,在空中化過一道弧線,似奔雷疾電一般破開林海山風交織的節奏,也破開眼前如詩如畫的美景,在空中豁然撕開一道裂口。
他的法力還不足以撕裂空間,卻已足以斬斷長風、斬落枝葉、斬碎隨風飄浮的花絮草籽。清亮如雪的劍光閃過後,天地間也隨之安靜了一剎那。那道劍光所指的範圍之內,萬物生機皆被斬斷,在他的劍下歸於沉寂。
這一劍是他今世能用出的最強橫的一劍,也是蘊含著最貼近大道的劍意精髓的一劍。這一劍因見識了華陽道君的劍法才能用出,其中所含的神韻和象徵的意境卻又與他的劍法完全不同,是樂令領悟自天地之間,而後妙手採擷天地之韻得來的成果。
能使出這一劍,他便超然於築基修士之上,即便對方的修為更高、法寶更強,也未必能從其中尋得生機。就是金丹修士,在這一劍之下也難免要吃些苦頭。
遠處雲海之上,正有一名青衫如玉,人亦光華內斂、仙骨如玉的修士默默看著他,看著這斬斷萬物生機的一劍。直到他收劍入囊,閉上眼回憶著方才施劍時的感覺,那人才按下劍光落到崖上,向他步步走來。
樂令全心沉浸於劍韻之中,並未發現有人過來,秦弼也不打擾他,只在一旁靜靜看著,直到他睜開眼才緩緩開口:“你方才在大比會場上……你沒受傷吧?師父叫我來探望你,還特地賜下丹藥,讓你清心固本,免得叫場上那些陰氣侵染。”
樂令接過丹藥,客氣而疏離地答道:“蒙華陽道君出手,我並沒受傷,請堂兄回去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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