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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濟南機場,喪屍沒了,到處都是茂盛的野草和植物。
抵達青山監獄,當然,只是遠遠地看著,空氣一如既往的好。
決明還想去漠河看極光,蒙烽對那地方有陰影,死活不去,生怕廢墟里再跑出個安德烈抓他一下。
六月盛夏,我們抵達永望鎮。
永望鎮的小木牌還在,許多小玩意也還在,成群的小雞在母雞的帶領下扒蟲子吃菜。豬們已經跑了。
花田裡一片絢爛,決明說一年前,聞弟在這埋了塊告白的小木片,可惜楓樺還沒來得及挖出來,大家就得走了。
我們在這裡住了幾天,大廳裡還保留著大家離開之前的樣子。
決明的飯盒還在吧檯上,裡面住了一窩小鳥。
七月份,抵達希望小學。
這間小學連名字都沒掛上,外面都是亂糟糟的鐵絲網,回來那天下起了大雨,衝得滿地黃泥。
那天忘記放走的喪屍自己跑了,門塌著,旁邊有軍方豎著的綠旗:附近安全。
我們在外面轉了一圈,開車去山上兜了一下午,防空洞已經被炸開了,決明的資料片支線任務房子也沒了。
九月份回到化工廠。
滂沱大雨,化工廠仍然保持著垮了一半的外形,但爬滿了綠色藤蔓植物。中庭長滿了野草,四周幾乎被爬山虎完全覆蓋。
像個天然的綠色大屋。
當初我們和張岷決明就是在這裡認識的,命運真是個奇妙的玩意。
一個排的陸軍士兵在翻修軍區兵營,並朝我們打招呼,主動問我們是否需要吃的,現在國家有個新倡議,碰上還沒有定居的倖存者時,應該主動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我們得了點麵粉與大米,汽油,繼續上路,沿途向曉東和賴傑解釋我們的逃亡生涯,他們不住感嘆,這真是個驚心動魄的故事。
十月份,我們回了張岷和決明的家。
大部分東西還在,只是吃的壞了。
我們動手簡單收拾,把垃圾全扔掉,決明在沙發上躺了一下午,忽然說不想再去旅遊了,想找個地方住下來。
張岷當然是聽他的。
三天後,我們和張岷,決明分開,蒙烽給他們留了不少吃的,張岷打算先在家住幾天,再收拾東西,去附近找個適合耕種的地方。
決明自己就是個技師,他倆湊一起,決明搞點小機械小玩意,張岷賺吃的,綽綽有餘。
決明分給我們每人一個新的通訊器,這種通訊器是利用訊號塔中轉,傳送無線電來定位的,並約好了暗號,等各自定居下來,就用無線電傳送通訊,解碼標註地址。
我們開車經過一條路時,發現軍方成立了一個新的華南地區行政部門,賴傑帶著白曉東去那裡看看。
又剩下我和蒙烽兩個了,這種小日子過得十分幸福而膩味。
蒙烽想回去給他奶奶上墳,我們先回學校一趟,在校園裡轉了一圈,發現聯合校區居然重開了,但學生很少,相信慢慢會發展起來的。
秦海在教育局裡坐班,只上半天班,其餘時間則開著拖拉機回去耕地,種東西,拿出來交換。
據說現在所有的人都只上半天班,很清閒,辦公的時候坐在機構裡聊天發呆,早上十一點下班,回去隨便種種地,養活自己。國家有統一的糧食耕作地,收成後按人配額去領。平時在家裡種點菜,去和養殖場的,野外釣魚的,江上划船打漁的,海邊捕撈的人換點吃的。
這種生活也不失為一種樂趣,經濟,農業會慢慢發展起來的。所有國家看到那段地球弦的錄影後,封存了核武器,拆掉了核電廠,並訂立了新的國際環境公約。
務農的人更多,兜了一圈中國,所有的江水,湖水,河流,小溪都清澈無比。
我們把車停在山下,蒙烽揹著我上山,去給他奶奶燒香。
過去的半年中,軍方重新修了這裡的墓園,他們在山腳下修建了一個紀念碑。
紀念碑上刻著許多人的名字,沒有高聳入雲的碑身,也沒有刺穿天空的雕塑。
它安靜地平躺在大地上,方方正正,與整個地球融為一體,我找到了媽媽的名字,告訴她,我活下來了,過的很好。
以後我將和蒙烽相依為命,永遠在一起。
我們牽著手,去老墓園,那裡站著一個人——蒙建國。
他跪在蒙烽奶奶的墓碑前,和她聊天,一直沒有發現我們。
原來四十來歲的老男人,也會想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