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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
2013年4月4日。
我們組織了一次快速突進,全面搜尋西安。
蒙烽沒有說他注射疫苗的事,我也沒有問,參戰人員有我、張岷、決明、蒙烽、聞且歌、鄧長河、賴傑以及他的兩名隊友。
賴傑很厲害,他身經百戰,制定出詳細的路線。而且手頭有非常充足的炸藥與彈藥儲備,甚至還有微型核彈。
這在他手上只能發揮不到一成的作用,但交給了我,怎麼能浪費?
我修改了轟炸與剿滅細節,並把炸彈反覆改良,讓金屬球機器人前去布引線,避免再出現一次賴傑被喪屍抓走的情況。
我們炸燬了近百層高樓,在西安市中央製造出一個佔地五萬平方米的填埋場,消滅了上百萬只喪屍,最後點火焚燒,這座廢棄的六朝古都火光沖天,黑煙順著北風南下。
賴傑用生命探測儀覆蓋全城,進行地毯式搜尋,這種軍方交給他的新型研究產品能夠有效接收衛星訊號,再實時通訊,形成複雜的地圖網。蒙烽與張岷從高處用滑翔翼穿過喪屍的密集地區朝下轟炸,我們帶著浩浩蕩蕩的人群,從雨裡把人帶上公路。
整個西安以及延安,渭河兩岸,甚至咸陽,居然還有三千多人活著。
他們或是藏在地底,或是躲在偏僻的與世隔絕的山裡,大部分人願意跟著我們走,少量農村居民則執意留下來。
賴傑用盡口舌說服他們,卻仍然留下了一部分不願意走的人。
一眼望不到的隊伍,所有人都在哭,賴傑下車陪他們步行,一邊安慰,一邊告訴逃難者“國家沒有拋棄你們”。
他們在永望鎮外集合,四面八方的人都來了,胡珏清倉發放全部糧食,拆掉溫室上的塑膠布,分發給難民們避雨。
他們在田野上,曠野中,樹林裡,河邊暫時安居,所有我們看得見的地方都有人,所有的人都在哭。
尤其當賴傑爬上訊號塔頂端,安置訊號發射器的那一刻。
春雨連綿,賴傑溼漉漉地攀上訊號塔頂,大地上所有人抬頭眺望。
他把一個磁力裝置拍在訊號尖端上,嘀嘀嘀的響聲很小,卻穿過沙沙雨聲清晰傳來。
“颶風隊呼叫總部,颶風隊呼叫總部……”賴傑站在雨裡,拿著通訊器說。
“總部收到,小杰?”一個柔和的女聲道:“你還活著,恭喜。”
賴傑疲憊地笑道:“我他媽快涅槃了,彙報工作,西安地區任務完成,倖存者共計三千三百七十五人,六十九名科研人員,請總部派出救援隊。”
女聲道:“辛苦了,賴隊長,下一波彈藥補給以及物資將隨救援隊送到。請準備詳細過程書面報告,交由吳雙雙送回。飛龍隊於河南省救援過程中全軍覆沒,吳雙雙將被抽調回總部組建新的團隊。四十八小時後救援隊即將趕到,祝你好運,賴傑隊長。”
那邊掛了,賴傑點了點頭,躺在地上,溼透的頭髮搭在額前,望著灰色的陰霾天空。
那一夜,曠野中生起上千堆篝火,永望鎮的住民們自發地發放熱水與食物。牧師穿行於人群中,挨個寬慰倖存者。
沒有人睡覺,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天亮了;又過了很久,天黑了。
劉硯沒有去動任何零件,裝置——這些都帶不走,他在桌前坐著發呆,蒙烽則一直沒有回來,他負責帶人進行最後的巡邏,以免在等候救援隊的幾天中再出什麼岔子。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這場雨一下就是好幾天,似乎永遠不會停止。
晚上蒙烽也沒有回來過夜,他在樓下搬了張椅子,坐著抽菸。就像許多年前他和劉硯分別前去當兵的那一夜。
第三天:
“劉硯。”蒙烽說:“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劉硯點了點頭,跟著他走出花田。
他們穿過連綿溼潤的曠野,穿過在雨中守候希望的人群,天空就像坍塌了一般,與茫茫大地離得如此接近,彷彿下一刻就要沉甸甸地壓下來。
永望鎮的木牌在雨中緩慢褪色,朝地上滴答落著水。
“楓樺。”聞且歌一身軍裝走過來。
謝楓樺蹲在花田裡,把花土鏟松。
“你要加入颶風隊了嗎。”謝楓樺起身道:“加油,聞弟,你一定能活下來。”
聞且歌點了點頭,說:“謝謝你,我變個魔術給你看。”
謝楓樺笑了起來,聞且歌左手拈著片花瓣招了招,雙手合著輕輕一揉,再分開,無數花瓣飄零飛出,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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