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頁)
人家家中,有個可愛的小妹,總是對我說,哥哥晚上要用熱水泡腳會十分舒服,我也照著做,果然會驅散掉寒冷。
我想了想,到門外問侍女要了個木桶來。她問我是不是要泡腳,我說是,她還給我了一包香花。花味不濃卻十分可人,舒舒服服的正合我意。我捧著花和木桶,去柴房打了桶熱水,把花瓣放進去,等花香味出來,再舀冷水兌冷,用手攪動著適宜的溫度。
我捧著水桶晃晃蕩蕩地出門去,繞過長廊,在遠處看見那燈光明亮的屋子。
推門進去,低著腦袋。知道中間有人,還是不敢說什麼。
“嗯?”
“打擾了。”我說。
“你是,何卿對吧。”
我抬眼,見他側坐在床榻之上。頭髮已經隨意紮起來,臉色浮著蒼白,在暖黃燭光之下,看我的眉目盡是讓我錯覺的溫柔。
“洗腳吧,今日很冷。”我把木桶放置在地上,他微微一愣,眉毛舒展開來:“謝謝。”
他說罷低□子,把□的雙腳放在水桶之中。騰昇的霧氣之中,看見他潔白褻衣的下巴之下伸出兩條白皙的腿,大約是看見我一直在看,抬眼看我。我嚇了一跳,他卻說:“聽說你曾經喉嚨是不好的?”
“嗯,是。”我走到他的面前,他說:“是因為我?我讓你能說話了?”
“嗯,所以十分感謝你。”我扯嘴笑了笑,他也笑了起來“可是我什麼也不記得了,問枯……不,那位陳公子,他也沒多說什麼。”
“你記得多少的事情?”我說著,蹲身下去。他莫名看著我:“你怎麼了?”
“別動。”我搬過他的腳,用手輕輕把水淋上去,看著那些粉嫩的花瓣擦過他的腳踝,他深深吸了口氣,我說:“就當感謝你,你別動。”
莫名其妙,為什麼我要蹲下來幫他洗腳!
他過了會,才緩緩開口道:“我記得小時候的事情,記得我第一次遇見枯繭的時候。嗯,還記得和剎璃,就是我弟弟,此一次去人界的時候……第一次來這裡……”
“你記得和別人第一次去人界麼?”
他低眼看我:“和誰?”
“……”我搖搖頭,伸手觸控他的腳。他說:“倒是,印象中有這麼一段快樂時光,似乎和人界有關。大約是和弟弟在一起的時候吧。”
我無言,心中一陣無名火,把盆一摔,水花四濺。他驚愕地看著我,我瞪了他一眼:“自己洗!”
“是怎麼了?”他垂手摸摸我的頭,“你的頭髮顏色很特別,早晨我在逆光的時候看,顏色是浮動著淡淡的紫色光暈呢。”
一句話,感覺心口被重雷打中,酥麻加難受的感覺蔓延開來。我最後還是伸出手,果然沒辦法對這個人發火,即使他做得再錯也是對的,他一笑一說話,我什麼都能原諒他。
我醒來後就問自己,對他的殘忍,能原諒麼。
這一瞬間,看著鋪滿木桶水面的花瓣,想著,若是他記不起來也很好。他就可以一直這樣單純著,忘記自己的身份,忘記自己的過去。
“我剛剛是說錯什麼話了是麼?”他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像細沙拂過耳畔的柔軟細膩。
我搖搖頭,他說:“你好像知道我的許多過去,可否告訴我?”
我抬眼瞪他:“再問一句我就加熱水燙死你。”
沉默了許久,我抬眼望他。他似乎並沒有什麼不自在,抬眼看著天花板似乎在想著事情。全身散發著淡雅高貴的氣質,讓人不忍挪開半分的眼,原來他收斂光芒的樣子我看過許多次,現在這個樣子,讓我想起我封印自己來到人間,像投胎一樣重新成長的日子中的那三年,十五歲到十八歲,那時我第一次在酒樓之中初遇的他。他站在學堂門口等我放學的時候,牽起我的手在河堤邊散步的時候,我偷偷循著燈光潛入他家的時候,他睜著一隻猩紅的眼,帶著溫柔寵溺的微笑直到我來。
他想不起烙翼,以為他一心只愛著何卿的時候。現在,他就是那個樣子。
我拍拍他的膝蓋,他低下眼,我翻開手背之上的綁手,露出那個蜿蜒的圖騰給他看。他有些驚訝,我說:“認得麼?”
“彼岸花和,這是什麼鳥?”他問。
“杜鵑。”我說,“這是一個我很愛的人,他幫我刺在身上的。”我盯著他眼中的彼岸花,一字一字地說,“很,愛,的,人。”
他愣了愣,盯著那圖案看,半晌才說:“那姑娘刺上這畫的時候,一定也是很心疼的。”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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