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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
藍煌絮絮地說著,阿那達一直只是“是啊是啊”的應著。
藍煌忽然覺得不對勁,這小子平時可不是這麼沉靜的,疑惑地抬起頭來,就看到聖子大人拖著小臉,噙著微笑,端詳著蟲卵的目光異常的溫和,不由一怔。
“阿那達。”
這大概是藍煌學會說話一來,最溫和的語氣了,這一聲,叫得阿那達渾身雞皮疙瘩跟風吹過的草原一樣起伏起來。
“長、長老……?”聖子大人聲音抖得……
“你自己是怎麼想的呢?”
“什、什麼?”
“你的毒功被廢,這麼多天了,應該有自己的想法了吧。”
阿那達怔住了。
“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這麼多天,一直在聖使身邊晃悠,應當是有所圖吧——別跟我說你只是跟苗小索那個不著調的傢伙一樣。”
“啊……”阿那達回過神來,流露出躊躇不定的神色。
藍煌輕嘆一聲:“不管你有什麼顧忌,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你仍然熱愛著蠱毒之術……我可以這麼講嗎?”
阿那達對上他徵詢的目光,重重點頭,理所當然道:“當然!”
“這就是了,無論如何,無論,你在哪個地方,你既然是我們六大長老親自認定的聖子,只要你的心不變,就永遠使我們的聖子。”
“長、長老?!”阿那達眼中閃出感動的淚花。
“聖使他們決定什麼時候離開?”
阿那達立馬回答道:“明天——我過來,除了送蟲卵,另外就是要說這件事情。”
“哦……”那還得準備一些東西,贈送給聖使——贈送蟲卵,這是大恩吶。藍煌沉吟著,對阿那達道,“你去吧。”
“去哪兒?”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阿那達一愣,隨即震驚了。
——藍煌長老,他好像已經清楚地知曉了我所想的一切……難道,我每次跟苗小索插科打諢的時候他都看在眼底嗎?
藍煌老氣橫秋地揹著手:“我教龜縮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已經數百年了……你將成為第一個走出去的教徒。”
“去嘗試著汲取到更多東西,然後,將我教發揚光大——這就是我派給你的任務,聖子,你可願意接受?”
阿那達眼中掠過狂喜,跟著又沉寂下去,撓撓頭:“可是……”
“可是?”
阿那達鬱悶地蹲下去:“可是,我還沒有跟可愛的小慕慕講啊。”
……可愛的,小慕慕……藍煌為著這個令人寒毛直豎的稱呼爆了爆青筋。
阿那達將閃閃發光的求助目光投來。
藍煌的臉重新漫上萬裡冰封:“自己想。”
阿那達:“……”
“在出去之前,你必須證明自己有獨立完成任務的能力——如果你只會依靠別人,那我們又何必多此一舉。”
阿那達:果然這才是真正的藍煌長老!
藍煌冷聲續道:“讓聖使接受你,這就是給你的測試。”
阿那達撓頭:“可是他已經被標記了啊……重標記對Omega來說好像……啊啊啊——!”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只能發出鬼哭狼嚎的慘叫——
藍煌冷著臉,咬著牙,將他的腦袋踩在地上碾了又碾,在慘叫聲漸弱後,才鬆開力道,一腳將他踢了踢:“滾。”
阿那達嚶嚶嚶地滾了一段距離,忽然又想起來什麼,又溜溜達達的跑回來,在藍煌冰冷得能凍死人的眼神中從懷裡掏出一疊紙來,飛快道:“這是聖使大人針對我們現在修行的法訣提出的一點修改意見,呃,不至於在功力日增後,身體一直長不大……哈哈哈!長老,你可以考慮廢了功力啊哈哈哈——”
藍煌牙齒一咬:“滾!”
阿那達終於嚶嚶嚶地滾走了。
——我果然太天真了!竟然因為他的一時異變,就當他是個溫和可親的老爺子!阿那達一邊走著,一邊想道。
不過,說服可愛的小慕慕麼……
這件事情其實並不是很難。阿那達心說,他在慕蟬身邊這麼多天,覺出聖使的脾氣是有點古怪的……
只要不在他有事的時候打擾他,一般有什麼忙都可以找他尋求幫助——譬如說拿法訣非他看看,他並不會吝嗇,也不會因為自己知道更加優秀的就不可一世,這種時候,他大概都不知道拒絕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不過聖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