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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認錯,莫父之後所說的話,他也沒有聽錯。
莫父說,莫夫人死了。
他說:莫夫人死了,死在他目前的“同夥”手下。
那一刻,莫納只覺耳中嗡嗡作響,下一秒就要炸開一樣。
“害死她的,還有一個間接兇手,你可能不記得,三十年前,那個從綁架犯手裡買你的人,要不是他……他的名字叫金克拉。”莫父續道,忽然頓了頓,凝視了莫納好一會兒,他好像要最後在看自己的孩子一眼,嘴唇動了動。
有那麼一刻,他想問問他,如果有下輩子,你還願意做我的兒子嗎?但終究只是古井無波道,“你們在這裡太久了,儘快走吧。莫納,記得照顧好你弟弟,還有你的Omega。”他說著,又朝著慕蟬投來溫和的目光。
慕蟬怔了怔,在這雙歷經滄桑的眼中,他當中看到了懦弱、自卑,以及宛若地獄幽火,泠泠燃燒的死志。
慕蟬腦中亂哄哄的,有點無法理解這個男人了。
莫納沉默地聽著,面如死灰,在一片死一樣的寂靜中,他驀然拔槍,抵在莫父的額頭,他嘴唇在抖,但手卻很穩。
五分鐘後,莫父目送著自己的兒子帶著他的伴侶離開。
他嘴角噙著笑,眼淚從眼角倏然滾落。
從許多年之前,他做出那樣的選擇之後,就不會再說“愛”,就不會用這個字,來侮辱他的妻子和孩子。
對於他這種沒有實力的Alpha,感情和物質,總要做一個選擇。
所以他並不後悔。
但這並不代表他不在乎。
是,他是傀儡,他空有皮相。
他懦弱,自卑,無能。
他什麼都不能為那個女人做,只能拉著那個兇手一起死,如此而已……莫父嘴角一牽,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仿似地獄裡索命的怨魂。
另一邊,在兩人留宿的地方,莫納緊緊地抱著慕蟬,許久沒有動彈。
慕蟬不知道他有沒有哭,他只能聽到莫納平緩的呼吸聲,但他心裡升騰起莫名的哀慟,那種感覺,彷彿很久之前,他等著師父回來,卻只等到了他的死訊。
森林裡下了很大的雨,陰冷得要滲透人的骨血。
更冷的卻是從心臟洩露的溫度。
慕蟬下意識地收緊了擁抱的手臂,側頭吻了吻他的頭髮,這樣……這樣是不是就會溫暖一點?
“要不我們去把兇手幹掉,把你父親帶出來。”他提議道。
莫納沉默良久,才悶聲開口,聲音沙啞:“不必。”
慕蟬也知道這是多此一舉。看莫父的眼神就知道,一旦沒有仇恨的力量支撐著,他會飛快地垮下去,直到死亡。
那是個奇怪的男人。
“那我們……”
莫納從他肩窩裡抬起頭,神色清明,只是眼角微微泛紅:“我想去找父親說的那個人。”
慕蟬不出所料地哦了一聲:“我陪你一起。”
莫納沒有拒絕。
不僅僅因為他尊重這個比他還要強上一截的伴侶,還因為他知道,他能憑藉自己的能力,倚靠自己的雙手,為兩個人創造出明朗的未來——所以絕無自以為是的欺瞞。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蹭到網惹_( :3」∠)_
☆、第 54 章
金克拉教授在生化研究領域鼎鼎有名,他的飛艇實驗室,幾乎每時每刻,都有無數人擠破了腦袋想要進去,哪怕當個打雜的下手也好。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慕蟬看完莫納查來的資料後,冷不丁想起了“叫獸”二字……不過,怕是用這個詞來形容他,都猶有不足。
金叫獸對生化實驗異常狂熱,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為了獲得實驗材料,跟宇宙間各個非法組織都保持著聯絡。
說起來,金克拉還曾是安索爾中將的校友,是深得中將信任的好學弟,他在安索爾中將面前素來衣冠楚楚、溫文爾雅,故而安索爾中將多次免費為“好朋友”提供勞力,護送他那些來源不明的非法材料,竟也渾然不知。
衣冠禽獸,莫過於此。
此次,金克拉更是野心勃勃,想要和“未來的當權者”合作,以求將自己的一切行動合法化、擴大化——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籌碼,竟然覺得自己不會成為被卸磨殺驢的那頭驢。
不管怎樣,二人想要找他,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莫納四處搜尋探聽,好不容打探到他的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