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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並不否定佛勘對枕黑的歡喜,甚至是……愛。
所以那一天,沈慕白選擇了等待。他在枕黑的門口靜靜的等著佛戡,佛戡出門的時候看見了他,深刻的將嘴角抿起,而後,兩個男人相對於言,卻默契的走到了園中的古樹下。古樹下有一方矮矮的石桌和凳子,沈慕白拂去上面根本不存在的飛灰,坐在了石桌旁。
佛戡坐在了他的對面。
“你將要渡劫。”沈慕白沒有和佛戡有什麼多餘的廢話。他說,你將要渡劫。不僅僅說的是,佛戡的靈力已經達到飽和,將要度過命劫,更說的是,他對他家的閨女的惦記程度,足矣達到情劫的地步。
那些晦澀難明的心事,沈慕白並沒有說破,佛戡自己也沒有點明。可是,兩個人心裡,無需多言,也是明瞭的。
佛戡淺淡的“嗯”了一聲,這一次,他並沒有低頭。他的眼眸一片空明,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和明朗。很多事情,他自己已經想的很是明白。
又思量片刻,佛戡對沈慕白說道“若我……前輩便無需對她提及佛戡了。”說罷,連佛戡自己都是苦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他一朝不幸,消弭在這個天地,最不會對枕黑提及他的,怕就是沈慕白了。
“先顧你自己吧。”沈慕白冷淡的頷首,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消失在一片清冷的月光中。
佛戡只覺得鼻尖有一點清冷,等到他揚起頭來的時候,天空中已經飄起了細細碎碎的雪花。風雪落在了他的頭上,佛戡彷彿忽然明白,當年容拓的心情。容拓和他有一些淵源,若是真的論起來,容拓應當算是他的同門兄弟。
那個時候,沈慕白和袁不破已經閉關了整整十年。而容拓,早就已經君臨天下。那年的冬天,容拓徒步入谷,本是要拜會他的師父,佛戡的師伯。可是容拓的師父卻對他避而不見,容拓在谷外從落雪,站到了白頭。
佛戡並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很多時候,他甚至冷硬得不像是一個佛修。然而那一天,不知道怎的,佛戡就鬼使神差的走出了隱世谷,和容拓閒聊幾句。
“你後悔麼?”佛戡這樣問著容拓。彼時,容拓和當年出谷的時候已經大有不同,他周身染滿了血腥,淺淡的縈繞,卻經久不散。俗世的事情,佛戡知道的並不詳細。可是,不必細想,就很輕易的能夠知道,每一次政權的更替,必定是夾雜著血腥的。而容拓這些年開疆拓土,手上的血腥必定是不少的。
後悔。可是,故人不相問,縱悔說與誰?容拓只能無聲的苦笑了。他已經不是當年的熱血青年,也再也沒有當年被人逼迫到,若是輸了,就失去整個身家性命的時候。如今,他已經是從容不迫的帝王,眉宇間的最後一縷熱忱褪去,只剩下了無邊的冷漠和懨懨的情緒。
如今,容拓的臉上的線條更為明顯,和他高大的身材結合起來,更是讓人有壓迫感。可是,這樣的壓迫感在佛戡面前,彷彿被他一揮衣袖就能隔絕。
容拓慢慢的咬合後牙,臉上顯現出鮮明的咬肌。他的神色帶著揮之不去的凝重,和本能的警惕與抗拒。可是,他還是沉聲的回答了佛戡的問題。他說,他不悔。
失去了親人的信任,他說,他不悔。
失去了待人的真誠,他說,他不悔。
失去了此生唯一一次近距離接觸一個傳奇的機會,他還是說,他不悔。
那天,佛戡沒有再多言。可是,卻暗自告訴自己,他不要這樣的生活。若是有一天,他遇見了那樣的一個人,無論需要為之放棄什麼,或者為之怎樣努力,也無論情路多麼坎坷辛苦,他都不會放棄。
至少,佛戡知道,自己並不想像容拓那樣,坐擁江山,永享萬世孤獨。
當他身化饕餮,在袁不破身邊求取一線生機的時候,他對那一團粘軟的小姑娘上了心。還沒有牽住小姑娘的手,佛戡並不願意放棄。最初的時候,他並不確定自己心裡的情感,卻本能的想要對小姑娘好。
佛戡不想有一天,自己像容拓一樣後悔。因為有些情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發濃厚和變質,當自己察覺出,那是愛的時候,那人已經到了自己遙不可及的地方。這就是所謂的,愛而不得。
而佛戡,不想愛而不得。
很多年以後,枕黑才知道,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就是用這樣短暫和沉默的方式,完成了對她今後歲月的交割。可是,無論如何,兩個男人都是這樣默契的選擇了對她隱瞞下這段糾結的心事。
枕黑永遠不知道,她一向蠢萌的主人,默許一樣把她交到其他人手裡的那一瞬間,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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