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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纏中的脈脈溫情。
這是一個淺緩的吻。兩個人的嘴唇輕輕碰觸,袁不破的舌尖在沈慕白的唇齒間輕輕遊弋,最終淺淺纏綿。然後,驀然退出。
沈慕白甚至連呼吸都沒有紊亂。但是心口滋生了滂沱的暖意,滲透進沈慕白的肢骸,讓他連骨髓都溫暖起來。
只是,這樣的繾倦,被突如其來的嘈雜打破了。袁不破的眉頭輕微皺起,為沈慕白整理了一下鬢角散落的頭髮,拉著他消失在原地。
一個掩靈的小把戲而已,莫說騙過步家這些修為可憐的年輕子弟,就是步家的老祖在這裡,也不能識破袁不破親自佈下的法訣。
為首的紅衣少年大概是煉氣九層的修為。他手裡擰著一個比他高一頭人,幾個人吵吵嚷嚷的簇擁著他。紅衣少年將手裡的人扔在了地上。幸而,竹林地上鋪著厚厚的一層溼潤的竹葉,那個被摔在地上的人彷彿也並沒有多疼。
“看看看看,咱們步家根骨最好的子弟,嘖嘖,現在不過是一個筋脈盡斷的廢人。”紅衣少年勾起步風塵的下巴,似笑非笑的捏著他的下巴搖晃了幾下。
步風塵的臉還算是乾淨,只是下巴和側臉有幾道淺淡的劃痕,眼下也有著淡淡淤青。沈慕白第一次見到步風塵的時候他,他一身鮮衣,縱馬市井,並且,還會有少女們熱切追隨的目光。
而今,沈慕白再一次見到步風塵。他身上,只是穿著錦衣如舊,只是,有些髒汙和破舊。衣服上有著明顯的打鬥痕跡。不是拳腳相加,而是靈力灼燒而過,在布料上留下的無法修補的痕跡。
沈慕白仔細端詳著眼前這個有些狼狽的少年。周身的風儀已經不在,看來,渾身筋脈盡斷之後,他在步家過得日子並不好。可是,步風塵的眼睛依舊是明亮,那種隨時彷彿要燃燒生命的,永遠不曾屈服的明亮。
沈慕白的心裡倏忽生出一種愧怍。他還記得,當時,他和袁不破將步風塵送出迷蹤洞府的時候,步非道那樣擔憂的眼神,真真是一片慈父心腸。沈慕白不可抑止的猜測,如果,不是他家男神特意吩咐,眼前這個小少年的日子,應該不會這樣難過吧?
至少,他應當有護他周全的父親,甚至,愛護他如舊的族人。
可是,這些,都因為袁不破的一句話消失殆盡。沈慕白明白,袁不破是為了磨練步風塵的心性。少年鮮衣怒馬縱然是一種風情,但是,如果不磨礪掉每一個鮮衣怒馬的少年的少年心性,那麼,他們就永遠是庸人。
沈慕白明白,也諒解。但是,他改變不了內心柔軟的本性。兩世相加,他大概四十多歲了,雖然時間這玩意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但是,也並不影響沈慕白把步風塵當作子侄對待。
這個孩子,驀然讓沈慕白有些心疼。
對於劇情這種事情,沈慕白一向是可有可無的。甚至,有一段時期,沈慕白將步風塵看作破壞他“宅”的元兇。所以,那個時候,沈慕白對步風塵是帶有一些厭惡的。
直到,他親眼看見步風塵的狼狽。不是曾經讀過的書裡的輕描淡寫,兩語三言。而是鋪陳在沈慕白麵前的惡劣。而沈慕白將袁不破視為和自己一體,那麼,步風塵受過的這些苦難,可以說,是他給他帶來的。
思及此,沈慕白才會愧怍。所以,也就覺得,順應劇情,將步風塵收為徒弟,也未嘗不可。教導他覺醒血脈,幫助他恢復修為,帶給他錦繡姻緣。就當是對他的補償。
沈慕白輕微的聳了聳肩膀,算是對劇情的妥協。
袁不破只是大略看了看竹林中的那一場鬧劇,然後,就將自己的全部注意力放在沈慕白身上。
袁不破一直知道,他是一個很自我的人,絕無可能無私。所以,哪怕是舊友囑託,若是他的半身不喜,袁不破也會袖手旁觀的。
而如今,最先感受到沈慕白情緒變化的,就是袁不破。兩個人不必多言,就已經達成了共識。
而對那群少年對步風塵的欺辱還在繼續。
他們三三兩兩的嬉笑著,甚至有一個年紀稍長一些的少年從身後拉出一個才到他們腰部的孩子,嬉笑這問步風塵“喂,你今天能不能打得過這個小東西?”那個孩子是步風塵的哥哥的兒子,是他侄子輩中最小的,修為也最低微,如今不過堪堪辟穀。
步風塵用抹了抹磕破的嘴角處的血跡,拉過那個已經全然懵了了孩子,在他後背輕輕拍了兩下,低聲說“湛兒乖,莫怕。”步湛是目前步家最小的孩子,平素和步風塵也很是親厚。今天這些少年將他拉來,目的就是要羞辱步風塵。
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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