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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我本來是想等你的精神狀態平復一點再說的,但我實在沒辦法……」
「那就改天再說吧。」
「你要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組長他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我看著蟲哥的臉,他的聲音彷佛是從話筒另一端傳來似的,聽起來有些模糊,卻又真切的在傳達著什麼事。
「局長之前都已經不惜殺了組長以保自己的秘密不會洩漏,更別說現在了,他沒有理由留著組長給他添麻煩。」
蟲哥講得非常快,好像想早點脫離這個話題。
「你在說甚麼啊?」我疑惑地說,「他幹嘛要殺死鬼?如果要殺幹嘛剛剛不動手?殺了死鬼對他也沒好處啊……是也沒什麼壞處啦。總而言之,他應該是把死鬼抓走了。你剛剛也說了,死鬼想讓我先跑,所以才……」
我越說越語無倫次,蟲哥面色也越發難看,一副聽不下去的樣子。
「你醒醒吧!」蟲哥猛地大喊,「組長說的那些話是在和你道別啊!你怎麼會聽不懂?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不可能……」
蟲哥的聲音到最後幾不可聞,取而代之的是些微的哽咽。
我伸手開啟車門,大步跨了出去。
「小鬼!」蟲哥跟了下來,一把扯住我。「你已經夠大了,應該要學習著面對事實!組長不可能一直陪著你!」
「我才不相信你這個別腳警察說的話!親眼看到我才會相信!」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蟲哥發怒的樣子。他箝著我不讓我跑掉,大聲道:「你現在該做的是,提供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好讓我們可以順利逮捕那些人。這對組長來說才是最大的慰藉!」
我停了下來,試著思考蟲哥說的話,但卻什麼都無法理解。
我盯著那隻緊緊扣著我手臂的手,囁嚅道:「你弄痛我了。」
蟲哥愣了一下,臉色漸漸緩和。「我知道,最難受的是你。」
他的話中帶著嘆息。蟲哥減輕了手中的力道,但沒放開我。他將我塞進車裡並幫我係好安全帶。
一路上我們沒人再開口,蟲哥專心地看著路況,我則看著車窗外稍縱即逝的燈火,腦子裡什麼都沒想。只是,偶爾會看到蟲哥悲痛的臉從車窗閃過。
我們沒去警局,蟲哥直接將車開到了我家樓下。他送我上樓,還和賤狗說了些話。
我機械式地去洗了澡,幫賤狗倒飼料,將垃圾拿到地下室去。
就算死鬼暫時不在,這些事我還是會做。
燈一關上,整個房間漆黑的不見五指。漸漸的,眼睛習慣了黑暗,看得出物體的輪廓。
我望向旁邊的沙發椅,本來死鬼應該坐在那裡的。賤狗趴在沙發旁邊,就像以往死鬼在的時候。
我都知道。
其實我都知道,知道局長沒理由留著死鬼,也知道死鬼清楚自己不會再回來了,知道死鬼最後的話是在跟我道別……
就算知道也不能相信。
如果我也認為死鬼不會再回來了,那麼就不會有人在意他的事,沒人在意他的事就不會再有人提起,沒人提起的話……我怕總有一天,我會忘了。
我必須相信死鬼會回來,而且我無法接受這麼倉促的道別。要道別也得要再瀟灑一點、再扣人心絃一點,就這樣走了實在不符合死鬼的美學。
想當初他的出現可是嚇得我差點尿褲子,還造成了一輩子都無法痊癒的心理創傷,這才像死鬼的作風。雖然自認為很低調,但卻比誰都引人注目;自認為十全十美、無所不能,卻認為自己不會做家事是很正常的;雖然表現得很冷淡,但我知道他比誰都關心我……
我不是自欺欺人,只是由衷地相信罷了。
第六章:冒牌天師的計策
正如預料,青道幫的解散這訊息一洩漏,造成人心惶惶,電視新聞全都在分析這件事的利弊,以及黑幫勢力的版圖改寫,其他幫派的人數成長或是新勢力的崛起。
根據警政署的資料指出,這兩天的犯罪率的確上升極多,多是前青道幫分子聚眾滋事。為了因應緊急情況,各管區都加強了巡邏,也取消了一般員警的休假。
我在節目上的胡搞片段在每家新聞播出,雖然被認為是沒拿到遣散費的小流氓心生不滿才演出這麼一出鬧劇,不過我倒是真變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還登上﹁呀唬﹂的熱門搜尋,YOUTUBE影片也吸引了近百萬次點閱,前衛的爆炸頭造型更是造成一窩蜂的搶購模仿……
不過我沒人可以炫耀,知道我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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