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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你如此忠義,我又怎忍心再讓你受傷害?”
我微微一笑,寫道:能蒙太子殿下誇讚,能為義父一家申冤,我死亦無憾。
“委屈你了。”太子殿下說完將我寫的那捲伸冤書收在穩妥的地方,將其餘的紙張丟入火盆燒掉,然後大聲喝道:“來人,把沈冰硯拖出去杖三十。”
我被拖出去的時候隱約看見太子眸中閃爍著晶瑩的淚。
有一天太子殿下對我說,他找了司無心去二皇子那邊傳話,說要把我留在身邊。司無心如果圖謀不詭,定會搬弄是非,依二皇子的性格肯定咽不下這口氣有所行動。太子說他要以身作餌,逼二皇子做出越軌的事情,只要他做得出,就會落下把柄。
但是太子殿下沒有料到二皇子事情做的這麼絕。居然想出行刺的辦法,刺客還說是要挾太子為沈府申冤。好一招一箭雙鵰的毒計,太子重傷昏迷,刺客當場自盡死無對證,我也被關進天牢。
被鐵鏈吊起的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數不清的傷口在鹽水的刺激下讓我痛醒過來。不知道已經被拷問了多久,別說我根本不知道沈家還有什麼所謂的同黨,就算知道我現在也根本沒有力氣寫出來,如果我可以講話,現在也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而已。
那牢頭還算有點常識,知道再這樣審下去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人已經死了。他命人將我放了下來,鎖了手銬腳鐐拖進一間狹小黑暗的囚室。
囚室裡散發著一種死亡的味道,不透光的鐵門將我封死在這個黑暗的角落。沒有窗子,四壁冰冷刺骨,連發黴的乾草都沒有。我赤著腳,身上的衣衫早已在受刑的時候被打爛,傷痛和嚴寒肆虐襲來,我蜷縮成一團,儘量儲存熱量昏昏睡去。我心裡一直在想一件事:我不能死,在義父的冤屈沒有昭雪之前我決不能死,冰玉也說過讓我一定要等他回來的。
醒來的時候,我看到的居然是太子關切的臉龐。
“冰硯,你終於醒了。”
我發覺自己身上蓋著錦被,躺在相當華麗的房間裡,好像是太子的寢宮。
太子看出我臉上的驚詫,微笑道:“不用緊張,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太子殿下遇刺只是受了輕傷,他將計就計裝作重傷昏迷,二皇子的人果然沉不住氣開始擁立二皇子爭起儲位來。太子這邊的人一再退讓,二皇子那邊就更加囂張起來,漸漸露出馬腳。太子手下的人明察暗訪,從刺客屍首的紋身上查出這回的刺客與四年前行刺沈維的那批人同屬一個暗殺組織,而這個組織直接受控於二皇子。所謂替沈維伸冤云云,不過是造謠生事陷害我而已。
“這回證據確鑿,如果將二弟繩之於法,應該可以替沈家翻案。但是我現在還不能這樣做。”太子殿下嘆了口氣對我道,“契丹已經出兵我大宋,如果此時我搬倒二弟,會牽連到許多官員,朝野動盪,人心不安,恐怕契丹會趁虛而入。不過我已經將二弟軟禁起來,你放心,只要契丹兵退,我一定上表父皇懲治二弟,還你義父一家清白。”
我點頭表示明白太子的用心。國難當頭,不應再計較個人恩怨,義父也曾經說過,如果犧牲個人利益可以換來百姓衣食無優,他死也可以安心。
“現在你要養好身子,戰況一直於我方不利,過幾日我可能會請戰出征,你若能隨我共赴前線,建功立業,也可讓你義父含笑九泉了。”
我的眼裡流出欣慰的淚水,我不圖建功立業,只要能跟隨太子殿下這樣的明主保家衛國,便也沒算白活。
太子命人找來各種名貴的藥材為我調養身體,過了將近半年的時間,我除了武功還沒有恢復,身體狀況大有好轉。
初夏時節,鳥語花香,北方的戰局卻沒有什麼起色。太子殿下對我說:“是時候了,讓我來結束與契丹的這場戰爭。冰硯,當咱們得勝還朝之日,便是你沈家沉冤得雪之時。”
我微笑,這是我自從沈家獲罪一年多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充滿希望的笑。
七 太子楨
為了國家穩定,我不能替沈家翻案,一遍一遍地下定決心,卻在趕到天牢的瞬間幾乎崩潰。冰硯蜷縮在那間沒有一絲光線狹小冰冷的囚室裡,傷痕累累奄奄一息,我心痛得說不出話來。他為了替沈家伸冤,忍辱偷生受盡折磨,現在又為了我吃了這麼多苦,我仍不還他清白,於心何忍?
我把他帶回寢宮,讓他睡在我的床上,命人精心地照料,直到他醒來我寸步不離。
我向他講述事情的原委,一邊講一邊考慮該如何解釋暫不能給沈家翻案的事情。我不想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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