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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夢,夢裡有許多的人,他們在一個祭壇前,看著被高高吊起的男人,男人渾身上下都有著金色的紋印,在蒼白的肌膚的映襯下,顯得華麗異常,但是他腳下,卻是洶洶的烈火。
“絞死他!絞死他!”底下的人瘋狂的呼喚著,一個個眼睛裡冒著金光,卻流露出與義憤填膺的表情完全不相同的金光。
得到他的肉,就能得到力量。那些人的心中,一遍一遍的重複,就像他們不斷地說著“絞死他”。
倚陌看著男人被絞死,底下人們一擁而上,像是鬣狗一樣的分咬著男人的屍骨,而之後,得到它的人群,開始有人發生了變化,他們的族紋變成了金色,發出耀眼的光,與此同時,他們得到了遠比獵人更高階的力量。
這就是‘血緣’的傳承……而倚陌卻看見從男人屍骨上飄出一抹人影——那個他夢中的人。那人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倚陌卻感受到了男人心中的絕望。
時間變遷,所有的‘血緣’都很短命,基本上活不過三百年,他們的血肉中,只有極少數人的心臟,在吞食之後,可以獲得傳承,維持了短短的千年,‘血緣’就從這個血界中消失了。而之後,唯一出現了的‘血緣’,就是倚陌。
他看到自己突然而然地降生,沒有母體,沒有父親,就那麼憑空的出現了,一個五歲的小孩,熟睡著,出現在人界骯髒的街角。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說:“爾既是吾。”
被分食的力量再次還原出來,經歷三百年的休整重新聚合,這就是他,這就是倚陌之所以存在,他們都是獵人族的守護者。就像是花朵,落敗一茬,積蓄力量,又開出一茬新的。男人說:“毀滅,報仇。”但是,他並不是男人,即使他們是一樣的東西,他也只是他自己。
這是一個漫長的夢,紛紛擾擾斷斷續續地記憶全都被理順,倚陌動了動睫毛,緩緩睜開眼,眼中一片空濛。
那都是歷史,與他無關,那是昭示,說明一種未來,只不過,很可惜,他的路不會想那個男人一樣,他註定了要跟一個血族糾纏不清,那就一定不會再參與到獵人之間的勾心鬥角裡面。
他不是聖母,為了自己要保護的子民被分食。他從來珍惜他的生命,任何人都不能動搖。
威爾森特看著躺在那裡出神的倚陌,以為他還在擔心殷彭,想了想,還是決定坦白:“我今天早上起來,他就不在了。”
“什麼?”倚陌皺著眉頭看著一邊的伯爵,眼神很茫然。
“就是殷彭和趙瑜……兩個人都不見了。”
倚陌聽著威爾森特的話,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趙瑜,他會幸福的吧……
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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