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這是什麼?臨死前的迴光返照麼?下一秒,自己就會化成沙礫,散落在這裡了……
納威想著,撐起精神四處張望,看著熟悉的粉紅色的屋子,現在被罩上一層厚厚厚的血腥味。
不!納威睜大眼睛,看著被血液鋪滿的大理石地板,渾身都在顫抖。
不!不!怎麼能這樣?倚陌呢?倚陌在哪裡?納威慌亂的撐起身子,艱難又瘋狂地在屋子裡尋找,可是卻不減一點蹤跡,直到他低下頭,看見印在黑色地磚上的一串暗紅乾涸的血腳印——倚陌,倚陌,你去了哪?
納威站在那,卻始終遲遲不敢開啟那扇厚重的暗紫色木門。倚陌流了多少血,他知道,倚陌如果覺醒成功會做什麼,他也知道,但是他都以為,那些事情,自己不會有機會看到了。
你說他是逃避也好,是推卸責任也好——他都死了,他就什麼都不用面對了。可是現在,他還活著,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的的確確的還活著。
納威有些恐懼門外的世界,他害怕一推開門,看見的就是滿地的沙塵。
突然,門外響起腳步聲,一下一下,不疾不徐,敲打在硬質的大理石上,堅定有力。納威站在門口全身緊繃,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眼鏡驚恐地睜大,垂著頭,像是在等待末日的宣判。
‘咔噠’,門鎖被擰開,緊接著,一張緊繃的臉出現在門口。
“納威。”男人的聲音淡淡的,像是在說一件多麼不緊要的事情,“你被斯姆維拉家族除名了。”
嗯?納威一愣,‘嚯’一下抬起頭,感到非常不可思議——雖然貴族被家族除名是一件很重的懲罰,但是,對於自己,真的就這樣了?
殷彭依舊站在門口,深深的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的男爵,那張本被腐蝕掉的臉已經復原了,雖然仍然沾著血跡,但是依舊漂亮。
“你以後跟著倚陌。”殷彭收回直白的打量的目光,淡淡的說了一句,扭頭就走。
那位在震驚之中有些緩不過神來,知道對面的人已經抬腳離開,才猛然驚醒一般的追上兩步。
“等等!”納威下意識就伸手拽住了男人的西服下襬。
殷彭停下腳步,淡淡的看著自己衣服上的那隻沾滿了乾涸的血汙的手,面無表情,卻讓納威不得不訕訕地鬆開了,那隻手尷尬的僵在空中,怎麼放都覺得不合適。
“那個……我想說……讓我跟著倚陌是……什麼意思?”監視?賣命?還是其他?
“看來你還不清楚,關於你能撿回一命的原因。”殷彭微微的皺起眉,眼神裡有明顯的不耐,“你現在已經是獵人了,倚陌對你做了些什麼,所以現在,你是他的‘後代’,他的子民,難道你不應該跟著他麼?”
納威不可思議的睜著眼睛——剛剛醒來,變故卻一股腦的襲來,顫抖著重新打量自己,卻發現自己身上根被已經沒有了傷口,本來只剩白骨的右手,也好好的,完整的,長在胳膊的末端。
簡直就像,一場夢。
殷彭沒有理會震驚中的納威——倚陌點名要留下他,那就不殺他,反正現在看來,納威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獵人,在血族的城堡裡,根本掀不起風浪。
腳步聲在寂靜的樓道里漸漸弱了下去,納威脫力地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伸出顫抖的雙手,蓋住那張已經完好如初的臉龐。
這是他的命,當他見到主人開始,這就是他的命——他本該死亡的,就這麼消失掉,連同自己背叛家族,甚至背叛種族的罪孽一起,變成飛灰,湮滅。
但是……為什麼,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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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血宴,因為一個獵人,全盤打亂,宴會主人說著百年不變的話,做著百年不變的事,但是,無論是誰,都清楚,這一天,改變的事情太多了,從血宴這次之後,學姐將會產生什麼樣的動盪,誰都不知道。
宴會還在繼續,血族們依舊聚在前廳,笑容滿面,觥籌交錯。威爾森特仍然皺著眉,昏睡在大床上,跟聖水的力量做鬥爭。倚陌還是有點餓,但是卻沒有什麼行動,只是躺在沙發上,用手蓋住眼睛,一動不動。納威癱在地上,兩眼渙散,似乎已經死去。殷彭已經去了人界,賽門盡心盡力地平衡大局。
一切看起來都平靜無波,但是一場血雨腥風卻在每個人的心底裡醞釀。
平靜,不過是為了迎接更加猛烈的風暴。
☆、貳拾壹
威爾森特睡了兩天,一睜眼,顧不得頭痛,就衝了出去,結果和剛剛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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