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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才一動,眼前忽然發白,耳聞卡特里有些虛弱與驚慌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肖禰張了張嘴,不等發出聲音,人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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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恢復對外界的感知時,肖禰只覺得全身上下沉重的一根手指都抬不動。耳邊隱約聽見陣陣交談聲,多數都是蜂鳴般的嗡嗡音,過了許久才逐漸聽清了他們的談話:
“……已經放走了,你還想怎麼樣?!”
“按照獸神的旨意,我們應該給任何獸人公平的審判,只有確定了罪名才能殺死他!”
——第一個聲音很陌生,第二個聲音卻有些熟悉,是克魯扎?
肖禰迷迷糊糊的想著,可惜無論他怎麼努力,眼皮兒都掀不開,只能儘量將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
“王是獸人的使者,她已經確定了這個獸人是瀆神者,還需要什麼審判?”第一個人再度開口,他的聲音有些尖銳,語氣也帶著幾分盛氣凌人的高傲。
——這是誰?
克魯扎冷冷的道:“別搬出王來壓我!蘭利塔,別忘了你是個祭祀!祭祀是救死扶傷的,你沒有任何權利處死族人!”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肖禰當即想起,克魯扎曾說過,有翼蛇族的現任祭祀好像就是這個名字。看樣子他是落在了他們手裡。那麼卡特里呢?
想到卡特里,他的心中頓時浮現出幾分焦躁和驚慌。這兩個人的對話話裡話外提到的都只有“他”這個單數,似乎並不包括卡特里,難道他已經被……
“正因為我是祭祀,才會答允你輕饒那個膽敢潛入王的居所的膽大妄為者!”蘭利塔的聲音越發尖細,說出來的話卻讓肖禰悄悄鬆了口氣,“那個獸人也許的確是被瀆神者蠱惑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但瀆神者必須處死!這個沒得商量!”
“你敢!”克魯扎明顯動了氣,肖禰聽到短促的腳步聲,是向著他的這個方向走來的,但才過了兩步就在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中忽然頓住,取而代之的是蘭利塔尖銳的嗓音:“克魯扎!你別以為我會一直姑息你!就算你有祭祀的血脈又如何?現在的祭祀是我!只要我在,你就仍是一個普通的獸人而已!”
說到最後兩個字,他的聲音上揚,甚至隱約有些變調。肖禰被刺得皺起眉,隨即驚喜的發現——他能夠區域性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了!看樣子桎梏他行動的藥力正在逐漸消退。
似乎驗證著他的猜測,他的手指也開始恢復,能夠簡單的彈動,眼皮兒也不再那麼沉重,彷彿只要再努力一下就能掀開。但考慮到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肖禰沒敢輕舉妄動,稍作實驗就閉著眼假作仍未清醒。
這一分神,就疏忽了兩人的談話,等他再度回過神來,那兩個人已經不歡而散,一前一後離開了。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存在,肖禰悄悄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現在的情況實在是不太妙。
這個時間似乎是深夜,天上繁星閃爍,周圍安靜得很,連似乎連蟲鳥都已經睡著了。肖禰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彷彿粽子一般被牢固的麻繩重重裹住,手腳也被分別綁在兩側。而他所在的地方看起來正是先前有翼蛇族族長召集他們發表動員的那個廣場,只是此時他置身於先前族長他們站立的那個高臺上,被一個粗糙的木頭籠子罩在裡面。
——很典型的俘虜待遇。
看樣子他是暈倒之後就被抓來此處關押示眾。肖禰試著掙脫身上的束縛,可惜綁住他的人顯然是將他當做大型猛獸來對待了,那些繩子幾乎將他全身上下都纏了至少一圈,根本沒辦法用蠻力崩斷。而且他還覺得臉上和手臂上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他暈倒的那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難道抓住自己的人還有興趣虐俘?他沒聽說過這個世界有這種習慣啊!
想到這裡,肖禰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那個女人這是打算把他當做異端處理掉嗎?真不太像是他的處事風格。
但現在想這些也於事無補,他已經成了階下囚,卡特里又下落不明。至於克魯扎——肖禰並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任那個人。就算退一步說,克魯扎和他們仍是同一陣營,眼下這種情況,恐怕他也束手無策吧?不然也不會有先前他與祭祀那番針鋒相對的對話了。
而卡特里……肖禰想起之前聽到的對話,多半克魯扎用“卡特里是被他這個瀆神者利用的無辜獸人”這種理由將他救了出去,就是不知道現在是否安全。那個祭祀說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也不知道卡特里受了怎樣的折磨……
就這樣東想西想,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部落中開始有人來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