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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與死，或許她早就看開了也說不準。

“……我沒事……”

那女子低聲咳嗽了兩聲，用沙啞得無法判斷性別的聲音無力地問道。

“房子……裝修得怎樣？”

楊輕語聽到這句話，臉色頓時變得不自然。但因為懷中女子始終低著頭的緣故，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並沒有引起對方的注意。

“嗯，已經裝修得差不多了，裝修工人說下個月就可以住進去了。”

張靖宇不知道對方口中的“房子”到底是哪裡的房子，不過在說道房子的時候，他下意識地覺得，他們正在談論的地方或許就是剛才自己身處的那一所裝修精美的房子。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幾乎沒有多少傢俱的家也就解釋得通了。

因為新家正在裝修，在正式入住之前他們就只能租住在這種簡陋的獨立間裡面。

現在城市發展快，外來打工的人多了，出租的地方也就增加了。很多外來員工在來到A市的時候並沒有房子居住，如果想在這個城市裡發展，就得先從租房子開始。到以後有錢了就給自己買一個套間。

眼前的楊輕語，估計就是這種情況。

“房子裝修好之後我、要親自走進去……我記得那個房子有花園對吧？我要在花園裡面種一棵大樹，然後在大樹上裝一個鞦韆……每天沒事幹就坐在鞦韆上看著天空發呆，想想就覺得不錯……”

彷彿是看到了未來的景色般，女子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憔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

那名女子本就不是特別漂亮的人，因為生病，外表給人的感覺讓她看起來比本身的年齡還要老。但在笑的時候，那張臉卻像發光了一樣，瞬間變得光彩奪目。

張靖宇看著那張笑臉，有那麼一瞬間失去了心神。

他覺得，要是能讓自己喜歡的人露出這種笑容，即使叫他傾家蕩產他也願意。

戀愛這種事，有時候真的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別說一個旁觀的人有這種想法，身處在戀愛中的楊輕語就更是為這個笑容著迷。

他抿了抿唇，彷彿是有著什麼難言之隱般眉頭緊皺，他垂目看著對方的眼神變了又變，但最後，他勾起了嘴角，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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