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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想要鼓起勇氣回頭看一下時，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李雅鬱突然伸手擋住她的視線，示意她把頭擺正，繼續開車不要停。

吞嚥一口口水，原穎怡聽話地踩下油門，車子在瞬間就狂飆了出去。在開車的空檔中，她抽空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這不看還好，一看立刻讓她驚出一身冷汗。

她身後車廂蓋上面竟然趴著一個人，那個人全身雪白，身體雖然沒有腐爛，但扭曲的四肢卻讓人覺得她像一具斷線人偶。他以奇特的姿勢趴在她的車廂蓋上面，無聲無息地，右手前伸，手上好像還拿著什麼。

原穎怡只是瞥了這麼一眼，她就不敢再看下去了。

她自認自己是一個膽大的人，但在面對這種情況時，即使是她也會覺得心裡不踏實。這條路也不知道通向何方，分岔路口很多，但卻沒有一個路口是可以看到盡頭的。

她試圖把車拐進其中一個路口看看能不能出去，但看了一眼那些昏黃得隨時快熄滅的路燈，以及那個陰森得根本不象是有人走的路口，最後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她只是踩著油門，一直驅車向前，捉著方向盤的手有點抖，但依然把車開得很穩。

身後的東西不知道還在不在，普通情況之下，以這個車速，早就把那個趴著的人甩掉了。

該不會還在吧？

原穎怡想抬頭看一下後視鏡，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李雅鬱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頭。

“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

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有多少安慰成份在裡面，但聽他這麼說，人確實是安心多了。

原穎怡不禁心想，要是身邊沒有他，她此刻是不是已經迷失在這條路上了？

“你可以回頭看了。”

車子開了好一會兒後，李雅鬱終於點頭示意她可以讓車子走慢一點。

原穎怡慢慢放慢車速，一邊開一邊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鏡子很小，看到的東西不多，而且距離有點遠，即使真看到了什麼也看不真切。但她可以確定，至少剛才自己看到的那個白色身影已經不在了，車廂蓋上面此刻什麼也沒有。

她成功把人甩掉了。

“……那是什麼鬼東西？”

因為正在開車，她始終沒有回頭看，不過對於剛才驚鴻一瞥所看到的東西依然存在著深深的疑惑。剛才的經歷，簡直就是活見鬼。

李雅鬱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那東西看起來像人，一開始發現他的時候我也覺得那是一個人。但他走路的方式實在不對勁，而且給人的感覺很不好，當他爬上你的車時我就覺得有問題了，所以我才叫你立刻把車開走。這條路陰森得很，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

原穎怡瞄了他一眼，突然笑了出來。

“噗，你有資格說別人不對勁嗎？你自己這幅半透明的樣子才是最不對勁的那個吧！話又說回來，我都忘記問你到底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你這情況應該就是所謂的靈魂出竅吧？你的身體現在到底在哪裡啊？”

其實這些事一開始就應該問了，但今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多得他們都有點應接不暇，於是不管是章文還是她，都忘記問這個重要的問題。

李雅鬱輕輕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一片迷茫。

“不記得了。當我回神的時候我已經變成這樣了。我連自己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出了什麼意外都不記得了……”

或許是靈魂狀態的關係，他發現他的記憶有許多地方都是模糊不清的，能記得自己是誰，記得原穎怡與章文他們是誰，這已經是不錯的了。

那個時候，要不是那名小女孩把他拖出了那個地方，或許他到現在，依然迷失在那個有著許多廢舊建築的水泥森林裡吧？

這麼想著，李雅鬱轉頭看了一眼旁邊正在認真開車的人，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個淺淡的微笑。

也許這就是命運，當年那個把他拖出來的人居然就是自己的拍檔，這經歷某個意義來說還真是神奇的很。

“……你笑什麼？”

正在找路的原穎怡發現身邊的人不知為何突然對著她笑，那笑容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記憶中的李雅鬱很少對人這麼笑的，他本身長相與張靖宇一樣都是偏陰柔型，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好欺負，他平常即使是笑也是那種似笑非笑或者是奸詐的笑。反正原穎怡做他拍檔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見他笑得如此的……溫柔。

對，此刻這個人正在露出的笑容雖然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