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頁)
白模樣的狐狸——都不過只是本仙心底想要看到的幻景——
須臾幻鏡中的海市蜃樓。
略一凝神,便從幻鏡中浮出。鏡外仍舊是景白的宮殿,蘇景白迎面站著,表情中帶著些許本仙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殺意。
“他究竟怎麼了!”
紫曜站在他對面,仍舊平靜得像崑崙寒冰一般的表情,氣勢卻無形中比蘇景白更甚。他開口的語氣也如同碎冰撞擊一般平靜而冰冷:“我已經說過,他不會再醒過來了。”
怒氣一瞬間從蘇景白眼中噴薄出來,他上前一步,拳頭攥起,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為什麼!”
景白的身高比紫曜甚至還要略高,他往前這一步,幾乎要壓過紫曜去。然紫曜絲毫不動,只是微微一笑,對蘇景白的怒意視若不見:“你以為呢?原本應該由你來做的事情,他替你揹負了,生生減了這個身體的陽壽。你還來問我?”
蘇景白的拳頭攥得更緊,緊咬的牙齒髮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但終究一句話也沒有再說出來。紫曜轉身,從容離開。
本仙在蘇景白身邊轉了好幾圈,然而他既看不到,也聽不到,只是失魂落魄地呆呆看著前方,就彷彿本仙只是一隻遊魂一般。本仙嘆了口氣,匆匆地出門追著紫曜去。
一轉過彎,便看見紫曜正立在簷下等著本仙。他微微抬頭看著天空,下頜勾勒出優雅的曲線。
本仙住了腳,他卻像心有靈犀一般地看過來,忽而笑了一下:“清微,你還是這個樣子好看。”
本仙如今既然已經是個遊魂,自然又恢復成了從前清微仙君的樣子。走上前盯著紫曜胸口看,他從善如流地將懷中的須臾幻鏡拿出來給本仙過目。本仙忍不住就有些嘴角抽搐:“你一直把這鏡子縮小了隨身帶著的嗎?”
“從天界下凡之後就如此。”他看了看本仙,嘆了口氣,“那身體終歸不是你的。——我只是擔心。”
“那個身體……現在怎麼了?”
“活著,但是和死了差不多。”紫曜看向本仙,“方才和那隻狐狸說的話你應該也聽到了——你替他做了原本該由他動手的事情,所以相應的業報亦報在你身上。那身體,一兩年之內是容不下你的魂魄了。”
本仙嘴角抽了抽:“那我須得一直呆在你的鏡子裡嗎?”
這話本仙是十分悲憤地問出來的,紫曜卻像是心情頗好,竟微笑了起來:“不是很好?——或許能為你尋一個另外的契合的身體也不一定。”
本仙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哪裡好?”
“自然好。——兩年之後,你便不用作為郭祿喜陪景白一同死了。”
☆、第三十二節
本仙鬱郁得很,又飄回去看郭祿喜的身子。
郭祿喜的身子還躺在原先西側殿的屋裡床上,無聲無息。若不是還有輕不可聞的呼吸,便當真如同已經死了一般。
本仙不死心地往他身上飄。朝他身上躺下去,再坐起來,反覆再三,左右看看,仍舊本仙是本仙,郭祿喜是郭祿喜。
凡人所謂的魂魄,其實是兩種東西。其中七魄是依附身體而生,身在則魄在,身死則魄消。本仙當初能附在郭祿喜身上,一是因他身體與本仙三魂還頗為契合,二是那時他本尊剛死不久,七魄仍在身中,所以這個身體才沒有隨著三魂消散而一起破敗。
但如今,這身子裡的七魄已經飄零無幾,就算與本仙再契合,也動不起來了。
本仙很憂鬱。不僅憂鬱,還有些隱隱約約的頭昏體乏。
紫曜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了本仙身後,輕微的一聲嘆氣,將本仙的思維拉了回來。
“你如今三魂只能寄附在須臾幻鏡上,離開鏡子太久了會虛弱,還是趕快回來。”
照這麼說,本仙只能附在須臾幻鏡裡,然須臾幻鏡又是被紫曜隨身帶著。如此說來,本仙豈不是要與紫曜朝夕相處,形影不離?
“……我還是想陪著蘇景白。”
紫曜深深地看著本仙,眸色深得本仙看不出他是什麼情緒。俄而他淡淡開口:“先回來,此事從長計議。”
本仙又窩進了須臾幻鏡裡。
當初在天庭的時候,常常有事無事窩進鏡子裡看幻景,那時哪裡想得到會有今日這般的一天?
紫曜將鏡子縮小了,束了一條絲絛掛在腰間,這樣本仙在鏡中時也能看到外界情形,不致過於無聊。
紫曜這幾日一直逗留在宮裡,就在本仙屋子隔壁隨便找了個房間。無人的時候,本仙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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