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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貼的太近,他身上的熱氣和溼意直逼過來,紅花油辛辣又清涼的味道混雜著沐浴乳的味兒,在呼吸之間干擾他的嗅覺。而那個人胸膛上的水滴沾溼了自己的襯衫。葉昔微微眯起眼睛。他能想到那些水是怎樣順著那個人胸前的疤痕流淌下來的。
房間裡只剩下從窗□進來的月光,銀色的,冰涼的,飄渺又恍惚。
而他們聽著呼吸和心跳,知道這無限真實。
就像他說的。“你知道這都是真的。”葉昔輕輕撥出口氣。
他閉上眼睛,任由那個人慢慢湊近,在他耳邊喃喃細語。他們像一對情人。
“有蟲子,三個。浴室有竊聽,沒攝頭。”徐子敬低低道,他湊在葉昔的耳朵邊上,聲音暗啞,語氣卻是無比的平靜。
葉昔一隻手環上徐子敬後背,沒用什麼力道。“清楚。放著吧。”那個人光裸的後背熱量清晰地傳到手心。
徐子敬在他耳邊笑起來:“好。”
男人吹出來的氣流竄過耳廓,有點癢。那個人一隻手撐著牆壁,一隻手按著自己,葉昔眉梢一挑。“該放開了,徐子敬。”
徐子敬依舊笑著,他道:“葉昔,放不放手,不在你的命令範疇。”
然後嘴唇相觸。
一個淺嘗輒止的吻,而徐子敬感覺到那個人輕微的回應,覺得心臟狂跳不止。
黑暗裡兩個人的剪影模糊,勉強看得到個子稍高的人微微低著頭,靠在牆上的揚起臉,看上去像是情動。
隔壁房間的男人看著桌上實時的監視螢幕,嘲諷地哼笑一聲,懶洋洋地拿起功能飲料喝了一口。
葉昔後背往上一蹭,輕巧的電燈開關恢復原狀,屋子裡重新被光線充盈。徐子敬眯起眼,他看見自己在葉昔瞳孔裡的倒影,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
男人伸手推開他,力度不大,但徐子敬知道自己不能在靠著偷奸耍滑乃至打著任務的旗號吃豆腐。這一個吻已經是今天可以獲得的最大收穫。徐子敬動作輕快地放開了對葉昔的桎梏,他看著男人消失在浴室的門後邊兒,舔舔嘴唇。露出一個優點怪異的笑容來。
他猜到葉昔為什麼會回應,不光是為了一場真實的戲。
他們彼此心知肚明,葉昔透過他看著另一個人,而他藉著那一點關聯,厚顏無恥地愛著葉昔。可葉昔是多麼強韌的一個人,他早知道怎麼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徐子敬自知分量不夠翻攪出再多的波瀾。
他也知道越是靠近葉昔就越難控制自己的理智。他早就知道。
說他徐子敬狡猾也好自私也罷,他要葉昔愛他。不敢奢求同樣的熱度和執著,卻也不要作為另一個人的幻影。哪怕那個人是他哥哥。
他要葉昔愛上他,哪怕用盡手段,哪怕藉著那人唯一還沒被隱藏得無跡可尋的感情,哪怕利用自己的傷口。他要他愛上自己,然後認清他愛的是誰。
哪怕這辦法註定愚蠢得傷人亦傷己。哪怕他自己都不確定最後會不會因為看到那個人比自己更痛,忍不住放手。哪怕他知道如果那個人從未對自己動過心也永遠不會愛上自己,他們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有些可能即使想一想都冰冷得讓人窒息。可他徐子敬是個軍人。他是個兵。他知道什麼叫害怕,可從不知道什麼叫退縮。男人把自己放倒在不大的彈簧床上,有什麼硬硬的硌著他後腰,徐子敬從背後摸出那隻隨手扔在床上的玻璃瓶子,他看著燈光底下液體漂亮的顏色,笑起來。
他想,他願意為了這個人賭一場。
浴室裡水聲斷續。葉昔扯過毛巾抹掉進了眼睛的泡沫,眼角帶出一抹輕微的紅色。他把臉迎向噴頭,熱水澆下來。洗髮膏和那個人一個味道。水很熱,花灑讓水流均勻地落下,輕柔無害。男人睜開眼睛,任由水滴刺痛它們,在水流裡把嘴繃成一條直線。
他清楚自己剛才為什麼回應了那個人荒唐的吻。
他們都打著任務的旗號,他竟也有一瞬間,覺得可以放任自己。在黑暗裡嗅著那個人身上的味道,不由自主地吻回去。而他甚至無法再以“任務掩護需要”來斥責那個人的得寸進尺。
因為他說,“你知道這都是真的”。
他說,“不要總是這樣對我”。
葉昔承認他看見那個人的表情的時候,覺得不是推開他的時候。
而燈滅下去的一瞬間,他看見那個人的笑容。那個人笑著,可是弧度從沒有深入到眼睛裡去。那裡面情緒翻卷,全是他看得清楚明白,卻無法承擔無法回應的。如果一個人的眼睛清楚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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