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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畢竟是兩個不同的單位,且有著幾乎一樣高得嚇人的密級,縱使是合作,界限也常常劃得清晰。
徐子敬笑笑,推開椅子跟在葉昔後面。他又道:“剛才那位何方神聖啊?”相比溫秋岑之前起碼還有些接觸,他對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一無所知。
徐子敬猜葉昔並不是這任務唯一有決定權的人。而他需要知道那個簡越是哪一邊。
葉昔步幅不變,沒有答話。徐子敬無所謂地聳聳肩膀。才他也是這反應。簡越。他已經知道了名字,足夠了。
走到徐子敬同志的禁閉室門口,葉昔掏出鑰匙來開門,忽然開口:“動作不要太大。”語氣冷冷,但意思已經足以讓徐子敬同志驚訝。他知道他要幹什麼,他在提醒他。
徐子敬眯起眼睛。門推開,葉昔抽走鑰匙扭身要走,男人在後面叫了他一聲:“葉昔,”他笑起來,真正的,明亮得讓人不敢看進眼睛裡去的笑,“我和你站在一塊的。”
一直。
無論那些立場利益勾心鬥角,我和你選擇的始終是同樣的信仰。
無論那麼多生生死死明槍暗箭,我始終敬你愛你,和你站在一起。
葉昔微微扭過身子,聽他說了這麼一句,臉上似乎依舊是沒有表情的平靜。而離得太遠,少校沒辦法看到,那個人眼睛裡堅實的冰層有一瞬間龜裂的縫隙。
站在他的立場上還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狂妄。
狂妄得教人討厭。狂妄得,教人不得不動容。
6自作多情
徐子敬同志再一次可憐兮兮地被鎖進了那個十平米的小屋裡。情報部外勤人員的規矩,秘密任務之前必然在部裡封閉,個人通訊聯絡全部停止,期間接受審查、做任務準備,甚至連與任務無關的內部人員接觸都要回避。
房間裡連表也沒有,不知道鐘點。從唯一的一小扇窗戶能看到外面的太陽漸漸沉下山去。天色漸漸變為黃昏後的那種冷色調的鐵灰。大概晚上七點二十分左右。徐子敬在心裡默默盤算。情報部的後勤人員應該已經下班了。他枕著自己的胳膊在心裡無聊地數著數。腳步聲從門外踏過去。
徐子敬知道這回一來就是全封閉一直到任務執行完畢。然而情報部的水遠遠比他想象中的渾。他知道自己不是勾心鬥角的那塊料,也不太清楚“上面”到底讓他一個零三的普通軍官摻和進行動處牽頭的任務裡到底是什麼目的。但是他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他必須在走到懸崖邊兒上之前,弄清楚哪些是敵人,哪些是盟友,哪些可以利用,哪些可以信任。
為了能活著回去。
也為了,某個人。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稀落,天色已經全黑。徐子敬開了屋裡的燈趴在地上做俯臥撐。他盯著自己不斷變大變小又變大的影子,眼神兒放空。
數到一萬來下。徐子敬蹦起身來,手臂上肌肉酸脹,汗水從後脖子流下去,癢癢。他又瞄了一眼外面,夜色寥落。遠處的霓虹模模糊糊地閃現,已經過了午夜。時間差不多了。他得打個電話。
少校同志自己笑了笑,從兜裡劃拉出一個硬幣。
半分鐘以後,徐子敬站在燈光昏暗的樓道里,把門鎖回覆到原來的狀態。………………他一向是個遵守規則的人,可這次,例外。
樓道轉彎處監控攝像頭開著,上下樓就會直接暴露在監控底下。徐子敬小心地貼著牆壁隱藏在監控頭的死角里,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看過去。
走廊盡頭有個挺空蕩的房間,看樣子是放雜物用的。辦公桌上扔著部固話,已經落滿了灰塵。男人迅速地開門,進屋,落鎖,十秒鐘內一氣呵成。
屋裡沒有監控,灰塵挺大,進門的時候磕到門框,掉落下來的土星子嗆得徐子敬直想打噴嚏。他上身就穿著二股梁的迷彩背心,在這屋子裡沒一會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男人小心翼翼地從旁邊的一堆檔案袋裡抽出一張列印紙,鋪在電話的撥號鍵盤上,然後又隔著張髒兮兮的a4紙拿起聽筒。他慢慢地按下一串數字。
“喂,寧隊。”
“徐子敬。”
男人看著站在樓道那一邊的葉昔,沉默了一下,然後一笑:“這麼晚了還沒下班啊?”看到他從上了鎖的屋子裡溜達出來,葉昔看上去並不驚訝
葉昔挑了下眉,問他:“徐少校怎麼也沒休息?”
徐子敬聳聳肩膀:“睡不著出來轉轉。”他又道:“你們這情報部的大樓沒人氣,呆的我滲得慌。”
昏暗的光線裡徐子敬懷疑自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