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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不算多,但槍是好槍,看得出是正規軍品,都是俄軍的制式裝備,甚至還帶著軍方出廠的序列號。徐子敬瞧著在老舊琴盒裡烏黑反光的利器,挑起一邊眉梢。我們親愛的葉處長還真是手眼通天呢。
他一邊組裝那些拆分的槍械部件一邊抬起頭來,樂了。徐子敬瞧著男人從浴室出來,身上依舊是襯衫長褲一絲不苟,頭髮溼著。他笑道:“葉昔你用不著這樣的。”
男人沒搭理他,開始鋪床。徐子敬抱著槍換了個角度。那人身上還溼著,白襯衣沒一會兒就貼在身上。他彎下腰的時候展示出完美的腰背曲線。貼在脊背上的溼襯衣在燈光底下呈現出黯淡的白色。
徐子敬很清楚自己再盯著那個人的後背看下去會有什麼尷尬的反應。他若無其事地低下頭去檢視琴盒裡的裝備,然後迅速掩飾了臉上那麼一刻不正常的顏色。男人有點無奈地笑起來。葉昔哪葉昔,你這樣的不自知,還真是要命啊。
葉昔早察覺到背後的目光。他覺得現在轉回頭去面對那些視線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天知道徐子敬還會說出什麼來。
好在某人並沒有得寸進尺。
徐子敬自己是知道分寸的。別說他們兩人現在身處異國險境重重任務在身,葉昔還是他的直接領導人,手裡攥著的可是生殺大權。就算是在國內,葉處長也不是由得他折騰的人物。
他能再遇見他已是萬幸,不敢在貿然地靠近。凡事都得循序漸進嘛,徐少校這樣告誡自己。
只是他看著這個人,就貪婪地想著能和他在一起。冰山就算再冷再鋒利,你豁出命去把他放在心尖兒上暖著,也總有天會融了的。
就算是自不量力就算是明知故犯,他徐子敬認了。
男人哈哈一笑,手上動作利索。他拉動一下槍栓,聽著那冰冷器械發出喀啦一聲響,算不得親切,但很熟悉。
葉昔回過身,眉梢一挑,看他。“黑市渠道,伊利亞提供的東西,可信度還行。”男人語氣淡淡,已沒有方才的冷意。
徐子敬笑道:“你們情報部的關係網,說給我做什麼。”
葉昔沒回答。
男人將槍隨手丟在床上,懶洋洋道:“我洗澡去了,葉昔你把衣服脫了吧,這麼著容易感冒。”
他晃晃悠悠地朝浴室走去。葉昔在他身後漫不經心地解開襯衣的扣子。徐子敬那樣的眼神他早見過,語氣早熟悉,那麼見鬼的他到底是因為什麼不自在?!
浴室裡水聲嘩嘩。葉昔瞧著那人扔在床鋪上的狙擊步槍,微微皺了下眉。他想起那個人的資料。
要麼是他戲演得太好,要麼是真真假假,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了。葉昔迅速地在腦子裡過著那個人的資料,臉上沒有表情。如果真到了這樣的地步,他不確定那個人到底承受了多少。
浴室的門吱呀一聲。徐子敬腰間就圍了一條浴巾晃晃悠悠地出來。身上水汽蒸騰。他大大咧咧地趿拉著鞋子走到床邊。
葉昔抬起頭來正看到男人的胸膛。
徐子敬眯起眼睛。他捕捉到那個人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擔憂。太快,但也太真實。男人甩了甩頭髮上的水,笑道:“我又不會淹死在浴室裡,你那是什麼表情。”
葉昔淡淡道:“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那個人頭髮上的水滴落在自己的下巴上,溫度已經涼了。他目光上下一掃,瞧著這人肆無忌憚地炫耀自己頎長身材和緊實的肌肉,眼睛裡面有一種掩飾得很好的,奇怪的情緒。那個人身上盡是沐浴液的味兒,帶著熱氣直撲過來。
男人低頭瞧了自己身體一眼,咧嘴笑了:“咱這是功勳章啊。夠帥吧。”
葉昔沒笑。甚至他的神色更冷了一分。他目光盯著那個人的上身。男人光裸的胸膛上是縱橫交錯的傷疤,已經泛白,卻依然可怖。已淡化的線條屬於刀疤,磨白的圓斑來自燒傷,而左邊肩膀上的深灰色屬於不充分治療遺留下來的舊疤,槍傷。
徐子敬終於被他的視線盯得不自然起來。“當兵的,誰身上沒有幾個疤,怎麼回事兒,——上戰場拼命,就那麼回事兒唄。”他一邊笑著一邊把自己放倒在床上,隨手劃拉到被子胡亂給自己搭上。
葉昔沒有再問。徐子敬轉開了目光。他發現自己沒辦法面對那個人深黑的眼睛在唱作俱佳。
葉昔忽然嘆了口氣。他說,“早點睡吧。”
他期盼那個人可以大大咧咧嬉皮笑臉地說,你不是看過我檔案嗎,你還問?
可是沒有。那個人明知道他這是明知故問,卻裝作無知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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