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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耳邊響起一個槍聲，他迅速躲閃開，猛地回頭，抬臂用槍指向來人。眼前是一個熟悉的人的臉，他咬緊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為什麼要背叛我！”

那人慢慢走近，緩緩開口，“呵，背叛？”

樊天愣了一下，聲音陡然提高，恨聲道，“你不是嚴寬，你是誰！”

眼前的男人冷笑了一下，“馬上就死的人，知道那麼多幹什麼。”他一手一把槍，同時指著他，“下地獄去問吧。”

樊天被男人的氣勢驚到，用雙槍，有這種實力的人究竟是誰，他怎麼想也沒想出來。他第一次避不開一個人的子彈，幾乎就在一眨眼間，他感到劇痛從四肢百骸傳過來，無數個子彈一瞬間穿透了身體，這個人槍法精準迅捷到了令人驚恐的地步，他根本躲閃不開。男人朝著倒地的驚疑的樊天走過來，忽然笑了笑，聲音卻依舊清冷，“你不用想了，我沒有專用武器。”

沒有專用武器？！樊天眸子一凜，終於回過神來，“你是T。Lion！”

男人的手頓了頓，又拉開保險對著他的頭，“T。Lion？那是誰？”

樊天想努力站起身躲開，卻被男人狠狠踩住胸口，眼前的槍對著自己的頭，他終於放棄地躺倒在地上。

閉眼前，他腦子裡晃過一個女人微笑的模樣，這一生擁有過她，也算夠了吧……

正當樊天快失去意識時，耳邊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喊聲，那個聲音喊起的瞬間，他像是一下子有了力氣，猛然睜開眼睛。

“住手！！”

譚一霖一愣，驚訝地回過頭，墨蓮一身紅衣飄揚在凜冽的風裡，她幾乎走不穩，踉蹌著朝他們跑過來，樊天睜大眼睛，全身的傷痛像是沒了感覺，他朝譚一霖撲過來，要擋在墨蓮身前，譚一霖閃身避開，朝著那個紅了眼睛的瘋狂男人下意識地開了一槍。

“不要！！”

墨蓮終於衝過來抱住男人軟倒的身體，樊天虛弱的眼裡卻只有急切和一如既往的疼惜。

他努力發出聲音，手顫著伸出來握住她的手，“你……怎麼來了……孩子、孩子呢？”

墨蓮眼裡的淚瘋狂地湧出來，她抱著他高大卻已無力的身子，喉嚨哽咽著說不出話，她想說太多，她欠了他太多，她甚至連一句愛他都沒有說過。她抱緊他，聲音梗塞，“我、我把他藏在一個很好的地方，他們找不到的……”她用力擦著他嘴角流出來的血，豐潤顫抖的唇吻在那人蒼白冰冷的唇上，“你放心，他們找不到的……”

樊天像是扯了下嘴角笑了笑，聲音一字字地傳出來，“樊……墨……”

“什麼？”

樊天笑著，眼裡的光卻漸漸要消散了，“我……笨死了……這麼簡單的名字……現在、現在才想出來……”他用力喘著氣，聲音漸漸弱下來，“樊墨……我們的孩子，不姓龍……姓樊，做個……普通的孩子……樊墨……”

墨蓮摟緊他，用力點著頭，淚水一滴滴地掉落在他滿是鮮血的臉上，男人抬起手，顫巍巍地慢慢擦過她的眼睛，“傻瓜，哭什麼，今天、你可是新娘子……別哭，不好看了……你一哭……我、我都捨不得走了……”他用最後的力氣看向譚一霖帶著人皮面具的臉，努力擠出聲音，“我求你……求你放過她，她……她不會報仇的，蓮，答應他……答應他我們不報仇……”

墨蓮不斷點著頭，喘著氣根本說不出話，她緊緊盯著男人的臉，淚水混著他臉上的血蜿蜒著從下巴滴落，她感到心臟正在被人生生地撕裂，痛得她幾乎快暈厥。

“你看，她答應了，你……我、求你，不要殺她，求你……”

譚一霖呆愣地看著樊天和墨蓮，他的血和她的淚像是化成尖刀割向他的全身，他看著男人急切渴求的目光，終於僵著脖子，默默點了點頭。

男人像是一下子笑了，眉頭舒展開，他躺在墨蓮懷裡，一點點閉上眼睛，嘴裡喃喃地低弱地說著，“蓮，第一次見你……就這樣……這樣子在你懷裡，好想……回去……”

聲音一點點地消失，男人撫著墨蓮臉頰的手忽然垂下來，在她僵硬的懷裡終於嚥下了呼吸。

冷風依舊無情地肆虐，帶起她飛揚的髮絲，纏繞在她火紅的衣領間。她緊緊抱著他，眼睛從痛苦到絕望再到無助和迷茫，最後她慢慢笑了，笑出聲來，她抱著他的頭，慢慢搖著，像是哄孩子似的聲音輕柔，“樊天，你啊，真的是個笨蛋，怎麼會愛我呢？我這樣的人……”

她在他冰冷的懷裡蹭了蹭，那個曾經擁抱她的手臂已經